,过去舔了两下套在大黄下巴上的筒骨。
林雪君严重怀疑糖豆只是觊觎筒骨而已。
绑住了大黄之后,林雪君蹲在边上一直轻轻抚摸,小声安慰。
一会儿要想把这块骨头弄下来,非得使用雷霆手段不可。这时代没有电锯没有各种手术器材,只能斧凿锯斩。现在大黄身体虚弱,灌麻醉散的话会给它的肾脏等带来不小压力。反正不会太痛,最多有些震动,加上有点吓人而已。
所以得好好安抚好它,降低它的恐惧情绪。
“再找个黑布吧。”林雪君抬头又朝过来帮忙的社员道,给大黄蒙上眼睛,看不见斧头锯子,它的情绪应该会好很多。
待蒙上大黄的眼睛后,林雪君又找了个垫子垫在大黄脑袋和上颌下方,避免斧凿的时候造成头部震动。
在筒骨下方则垫了块得胜大叔帮忙找到的扁石头,衣秀玉那边的汤药已煎上,穆俊卿借的斧子和锯子也到位了。
林雪君又最后一次检查过针对大黄的防护工作,并在筒骨内圈里塞了些棉花布条。
接着与阿木古楞拉着锯子两边,在筒骨上锯出一条断裂线,擦一把汗,吐出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过四周一圈儿壮汉,问道:
“谁的力气最大?”
大家互望了一圈儿,男知青们正值壮年,但可惜虽在支边的过程中强健了身体,但也称不上多强壮。阿木古楞骨架子倒是长起来了,但到底还是个孩子,肌肉未有多强健。大队长王小磊、王老汉等人的年纪大了,力气和肌肉爆发力都不太行……只可惜大力士昭那木日在牧场上没在驻地。
赵得胜与阿木古楞对望了一眼,开口道:“我来吧,年轻的时候我还得过打瑟日(徒手敲骨头比赛)冠军呢。”
穆俊卿将斧子向前递去,赵得胜呸呸在掌心啐了两口,搓一搓掌心,深吸口气,郑重地接过斧子。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把住瑟瑟发抖的大黄狗的头,抬起头对赵得胜道:
“砍的时候一定要果断,照着这条缝儿砍。
“每多砍一下都会增加震伤大黄狗的风险,如果一砍即断的话,就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甚至无害断骨。
“要准,要大力,不要怕。”
赵得胜再次深吸口气,双腿岔开站马步,看看狗头上套着的筒骨,又看看手中的斧子。
长呼长吸间,手指不断调整,将斧柄攥紧,努力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并将斧子握得稳稳的。
最后一次吐出口长气,他看向林雪君,等待她的指令。
…
决定今天就离开第七生产队驻地回家的其他生产队采药人们,在额仁花的陪同下,来知青小院给林雪君道别。
他们一路走,一路夸林雪君这一路的关照和教导,絮絮不停地诉说:
“别看林同志小小年纪,为人是真的成熟稳重,宽厚细心啊。”
“林同志不仅博学多才,还乐于助人呐。”
“林同志真是位温柔的小同志——”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到之前小院外的岔路口,刚一拐弯就瞧见了正帮大黄狗解套的几人。
夸赞林雪君‘温柔’的大姐话还没说完,便见‘温柔的’林同志蹲在大黄狗脑袋前,对着得胜大叔喊道:
“砍!别犹豫,用力照着这儿砍!”
得胜大叔手起斧落,大黄狗惨叫穿破天际,围观的黑脸狼沃勒和糖豆都悄悄垂着尾巴躲到了一边的高草丛中。
来道别的采药人们,齐刷刷驻足在几步外,不敢往前走了。
夸林雪君温柔的大姐惊得嘴巴张成o字型,脑袋里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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