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说你最近上课总是很少发言, 老师问你问题,也总是沉默不语,怎么回事啊?”
阿木古楞转头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咀嚼食物,就是不开口。
“你是不是骄傲了,觉得自己都能画那么好看的画了,就不积极努力学习,不爱搭理老师了?”林雪君立即皱起眉,不愧是青春期的孩子,好难搞的样子,还不爱沟通!
“当然不是!”阿木古楞一听林雪君居然这样说,当即开口解释。
“啊!”林雪君听到他的声音当即瞠目,这是什么东西在讲话啊?是阿木古楞吗?好像个鸭子在叫啊。
阿木古楞脸一红,当即闭紧嘴巴,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怪不得最近好像都听不到他讲话,林雪君一改吃惊模样,欣慰地拍拍他手臂,夸奖道:
“我们会画画的小伙子开始变声了!要变成大人喽~”
阿木古楞转头,闭着嘴巴仍不愿意开口。
“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变好听了。”林雪君怕他青春期敏感,因为变声期鸭子一样的声音而变得自卑内向,忙开口安慰。
“真的吗?”小鸭子开口询问,他最近几乎下决心这辈子都假装当哑巴。
“当然,哈哈哈……”
林雪君想要绝对真诚地安慰,可听着他的声音,她就会想起她导师小学五年级的儿子变声期,因为被冤枉而崩溃大哭,虽然好惨好委屈的样子,但导师将孩子哭的声音录下来分享给同事和她们这些学生听,就……真的很难忍住不笑。
又可怜,又很像家里养了一头爱叫唤的毛驴子。
现在阿木古楞的声音,也好粗嘎,好像不愿意驮重物的小毛驴啊!
终于,对青春期敏感少年的安慰落败,接下来阿木古楞仍坚持装哑巴,无论她怎么引诱都不肯轻易开口讲话了。
……
……
2月5日立春,林雪君骑着苏木带队去其他生产队给新生羊羔打疫苗。
路上,春风卷着沙土拍打在眼皮上时,眼珠子仿佛都要被风里卷着的砂石砸爆了。大家不得不用围巾将鼻子围得严严实实,快马加鞭地赶路。
从第九生产队一路打过来,风没停过,雨一场都没下。
19日雨水节气,天空中只飘了几星雪花,风便将云吹走了。各生产队一边配合林雪君打疫苗,一边继续执行之前林雪君和场部推行下来的防旱防虫工作。
2月底,被风吹得脸都皴了的林雪君,终于抵达第六生产队。
毕力格老人因为冬天时摔了一跤,身体一直不好的,却还是忍着不适出来迎接。
林雪君扶着他回屋,一起聊过羊羔打疫苗的事后,老人忍不住表达了他对今春草原的强烈担忧——
“这么大的风,把湿气都吹没了,干燥得所有人嘴巴都起皮。
“没有雪,土地都要裂开了,所有裸露的土地都会长出大群大群的蝗虫。
“它们会吃掉所有草和树叶,连饿死在草原上的野兔、羊和旱獭都会啃,狼也会遭殃……”
到时候饿狼群逼近人类驻地,草原变秃沙化,更多的蝗虫爬出土地,风更大,天更不下雨,牛羊大量饿死,也也要遭殃……
“林同志,那些措施真的会有效吗?我们顶着大风放置在草原上的鸟巢,真的会有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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