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那木日和阿木古楞几人也快速穿好靴子,接下蒙古袍下摆,蹦跳着取暖。
“在下游河水中尝到畜群味道的狼群离开了。”胡其图阿爸放眼远望了好一会儿,才将猎枪背回背上,转头对大家道。
“呼——”林雪君吁了一口气,低头见沃勒仍站得笔直,炸着狼毛朝着下游凝望,忍不住蹲身摸了摸它炸起来时硬得像刺猬一样的毛发。
沃勒本能地退后一步,转眼见是林雪君,这才停步收拢起炸蓬的毛发,放松下来给她摸。
“好了,狼群走了,我们也走吧。”她用力抱了抱沃勒的脖子,嘉奖地塞了块牛肉干在沃勒嘴巴里,这才骑上大黑马,随队继续前行。
沃勒站在原地,南望了好一会儿,在河边撒了一泡尿,才垂着尾巴坠在畜群最后,慢腾腾地跟上。
接下来的几天,转场的队伍虽也听到远野的狼嚎,却再没遇到过逼近畜群威胁到迁徙安全的狼群。
胡其图阿爸说是沃勒带着糖豆和蒙獒们把狼群骂走了,在转场第八天大家中段扎包暂歇,杀黄羊吃肉时,给沃勒煮了两个蹄子、半个肝脏。
已满1岁的黑脸大狼,吃得饱、跑得多,越发雄壮强健,带着它的‘狼群’,保护着它群落里的牲畜们,穿越草原,愈发无畏了。
第177章 灾情四起
“立即给呼色赫公社打电话,问清楚为什么——”
乌力吉大哥过冰河时便感染了风寒, 一直咬牙挺到春牧场,营盘扎好后才倒下。
当时下冰河的阿木古楞也腿疼了好几天,只有大块头昭那木日一点事儿没有, 腿不疼脚不疼也没发烧。
林雪君这个兽医将带来的药挑拣着配了副能给人服的退热汤剂, 放很多水、很少药材,煮了一大锅热汤药。
乌力吉躺在床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药,既补了水又补了电解质,连出了两天一夜汗后,人终于松快了。
林雪君坐在床边一边陪阿如嫂子给乌力吉擦额头, 一边念叨:“下次不能这样硬挺了, 生病就得休息。哪怕我们先出发, 你们留下来扎包休息几天呢, 也不能这么生着病还跟着转场的队伍跑啊。更何况是顶着大风骑着马, 一天只吃两顿饭,还要东奔西走地收拢畜群……”
每每想到这一点, 林雪君都觉得后怕。
这个时代的人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生病说挺就硬咬着牙几天不吭声。就是健康的身体要穿过寒冬草场随队迁徙都是件难事,更何况是发着烧。
眼看着乌力吉大哥脸都瘦成一条了, 万一烧出其他病症, 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没事,受凉而已。”乌力吉咳嗽着仍不当回事, 反而听着毡包外狂风卷沙拍打毡皮,忧心不已:“冬天快过去了,没下一场像样儿的大雪。眼看着要开春了,风还这么大, 就怕草不好……就怕草不好啊……”
每一个靠草原吃饭的人, 都期盼着雪和雨, 渴望着每一年草都茂又绿。
可天未必随人愿,总有时风调雨顺,有时不然。
全国春旱,各处都在商量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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