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至今仍空荡荡的鸟巢,林雪君脸被晒得潮红,嘴唇却微微泛白。
下午一点多最热的时候,他们在路边休息,钻进高草丛中庇荫休息时,无数长相不同、品种不一的蝗虫从他们身周越过,留下遍布齿痕的枯草和新芽。
抓住手边够得到的蝗虫丢进袋子里,林雪君心疼地抚摸被咬得像镂空织物一样的叶子,转头对同样藏在高草中的阿木古楞道:
“被咬成这样,又被大太阳晒,水还少,草是不是就缓不回来了?”
“一会儿就枯了。”阿木古楞探头过来看,摇头道:“后面的蝗虫连枯掉的残叶子也不会放过的,它们会将这些过冬的枯叶、新枯的叶子也一并吃掉,直到草原上寸草不生,它们才会向南迁飞。”
“要是我能像鸡一样吃蝗虫就好了,把它们吃灭绝。”林雪君伸手又扣住一只蝗蝻,将之塞入布袋,准备一会儿一起压在河水里淹死。
“有的能烤着吃,有的不能。”阿木古楞挠挠头,“小时候我吃过,但有的好难吃。而且闹蝗灾的时候,就算吃也吃不过来啊。”
“不知道大队长和衣秀玉他们除害效果怎样了……”林雪君苦着面孔,抬头望向在炎炎日光下晒得蔫头蔫脑的返青春草,无数蝗蝻交错蹦跳穿梭其间,每每落在叶子上,总张开贪婪的颚口不断吞食,鲜嫩多汁的草叶眨眼变得残破不堪。
“你小睡一会儿吧,我去看着马。”阿木古楞捏着一根干草,同样忧心忡忡地望着草野间的蝗蝻。
他才要撑身站起来,林雪君忽然伸手拉住他。
“怎——”他转头。
“嘘——”林雪君按着他示意他不要动。
耳中忽闻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鸟鸣,阿木古楞顺着林雪君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一群白脖子黑帽子像飞镖一样的瘦鸟展翅飞掠像河边。
河边正饮水的苏木喝爽后抬起头唏律律地甩头,鸟群中的几只自来熟地落在苏木背上。
苏木疑惑地转头拿大马眼睛观察,见小鸟只是落在它背上一边休息一边梳理羽毛,便不再搭理,继续开心地低头喝水。
林雪君屏息打量,随即小小声地道:“是燕鸥,吃蝗虫吃得好厉害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几只燕鸥看中了草丛中跳跃的肥美蝗蝻,飞落草丛成功捕猎后,叼着蝗蝻东张西望一番才将蝗蝻吞食。
“喳喳!”尝到美味的燕鸥大声鸣叫,仿佛在向同伴描述蝗蝻的美味。
落在河边饮过水的燕鸥便也扑腾向草丛捕猎。
只不一会儿的工夫,林雪君视线范围内的燕鸥便捕食了几十只蝗蝻。
阿木古楞忽觉右手腕一阵刺痛,转头望了才发现是林雪君紧张中不自觉攥住是了他的右腕。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燕鸥群,嘴巴不断喏动,似乎正朝着燕鸥无声念经。
如果阿木古楞正趴在林雪君面前,就会发现她正无声念叨的是:留下吧,留下吧……
小心翼翼地呼吸,阿木古楞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忽然一只燕鸥落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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