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说让你休息一下午,但是尼古拉教授非常希望你能一起,他很想听你为他做介绍……其实就是想在跟你相处的时候,多榨取榨取你的知识和见解。又要辛苦你了。”
“没事,反正带队科考也不怎么累,比放牧强多了。正好咱们今天下午去我们的羊牧场,我还能顺便给羊群做做体检。”
林雪君说着便把自己的小药箱背上了,转身朝沃勒和一直粘着她的糖豆一招手,捞起仍没褪去幼狼毛茸茸特征、肥嘟嘟的小小狼,向阿木古楞的小木屋高呼一声,得到应答后,她向张胜利一点头,“走吧,张大叔。”
到了自己的地界,林雪君讲解起来就更流畅了。
几号草场下有地下河流,比较湿润,草长得好;几号草场曾经有河流经过,后来一场风就让小河改了道……以及针对所有不同草区的不同抗旱手段,造牛粪墙的密度等,都有说法。
伊万本来觉得许多抗旱工作非常简单,可这么一听下来,当即啧啧慨叹起来——不容易啊,在任何地方做任何工作,都不容易啊。
怎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么多?处处都要因地制宜,而影响‘地’的元素又如此庞杂,草原上的工作,果然没有简单的。
“多亏了我们大队的庄珠扎布老人,他是我们这里的努图克沁老人,翻译过来的就是‘最了解草原的人’的意思。”林雪君笑着向尼古拉教授等人炫耀:
“我们大队长他们对附近草原和森林的了解可深入了,他们是真的全身心在投入工作,不是应付。不然这些活可干不了这么好,要真是哪一个草区都一个做法,没有地下河的草区不着重抗旱,那其他草区处理得再好,有这么一个块区旱得厉害,给蝗虫创作了繁衍生息的温床,那处理得好的草区也一样要遭殃。
“草原是一个整体,它绵延相连,没有大河和海的分隔,跟林地和山区存在非常大的差异。无论是虫灾还是大火,想要扑灭都不容易。
“所以草原上的社员们,做什么都要考虑草原的特性,考虑每一块草区的特性。
“我可以在报纸上发表大体的工作方案,但这些切实的执行手法,都得各地生产队根据自己所处区域的环境,重新拟定最适合自己的一二三条才行。”
“工作没有想当然耳。”尼古拉教授抬头看向被风吹得波涛滚滚的草野。
伊万几人听到老教授这话,耳朵直发热,总觉得老师这话是对他们说的似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尼古拉教授和张胜利等人讨论了观察了解草原的方法,过程中连林雪君也颇为受益。
她虽然掌握有后世许多学问,但这么深入一线的细节知识,基本是在书本上也很难学到。一线基层是学习这些内容的最好环境,一切都在眼前,有人悉心地一一指点,没有比这更清晰易懂的了。
在研究环境的过程中,不止前辈们、专家们会成为你的领路人,连同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都可以做你的老师。
每一种生物都有它独特的习性,如果掌握了它们的习性,就能跟着它们的足迹,更深入地了解脚下这片与它们共享的富饶原野。
在这方面,苏联的研究是有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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