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了一小段路已然熟悉起来,其中两三个年龄相近的同志更是像朋友一样亲切。
接下来的大会过程肯定不会无聊,也不用怕生了,大家可以同进同退一起玩。
听说表彰大会将被录制做成节目在全内蒙播放,有黑白电视、能接收到信号的人都能看到。会后好像还会带他们去昭君墓和动物园参观,逐渐地令人期待起来了。
火车停靠后,大家搭伴有序下车,男同志们都争先恐后地帮女同志们拎行李,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跳上站台,大口呼吸干燥的、有沙尘味道的空气。
出站后,高个子的卢大春一眼就看到了举着欢迎劳动模范牌子的接站队伍,忍不住回头对林雪君几人道:
“我以为只会来两三个人接站呢,没想到来了七八个这么多。”
“咱们内蒙的领导还是重视咱们的嘛。”一位年长些的大姐笑着道。
“呼和浩特可真大啊。”另一位大叔裹进了自己的外套,最近降温,这里比他想象中更冷一些。
几个人一起走向来接站的同志,卢大春最先走到近前,才要开口道“你好”,站在欢迎牌后面的一位中年人忽然上前一步,沉着面孔焦急地问道:
“哪位是林雪君同志?”
问罢,中年人目光率先扫过看起来十分可靠的几位年长者。
几位模范微怔几秒后纷纷让开,转头以目光或手掌示意的,却是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姑娘。
“你好,我就是。”林雪君上前一步走到中年人面前。
“你就——”中年人及时停住话头,再次打量过林雪君后,用力点了点头,不再纠结她过于年轻等问题,而是与另外两名同志回身指向停在接站汽车边的一辆大马车:
“请林同志跟我们跑一趟吧,十几匹马都不行了,我们这边的兽医只判断是疫病,但决策不出到底是什么病。已经死了3匹好马,说是其他十几匹也没救了,您不是连肠扭转的小野马都能用手术救活嘛,我看过关于您的事,请跟我们过去看看吧。”
原来包括中年人在内的三个站在后排的人不是跟着一起来接站的,而是来抢人的。
“!”林雪君原本愉悦轻快的表情瞬间收起,她眉毛拉平,眉峰微微挑起,英气随新表情透出。朝来接站的同志点点头,她丝毫不犹豫地旋转脚尖迈向大马车,开口问道:
“远不远?如果急的话就别坐马车了,给我一匹马,咱们快马加鞭赶过去。”
满达日娃原本有些兴致缺缺地走在最后,不愿意空工来这里参加大会,心里始终惦记着生产队里冬储的活。忽然听到中年人的话,她猛一提气,肩膀挺起、背脊拉直,整个人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
再看走在前面的林雪君,印象里孩子气、憨乎乎的样子一瞬不见,忽然就变成了个英气勃勃的女将军。
满达日娃悄悄吸一口气,望着林雪君的样子,心里忽然升起斗志:眼前这位女同志看起来比自己还严肃,那大步流星的样子像要进敌营杀个片甲不留似的。
遇到令她也觉得不容小觑的人了!
“不用骑马,马棚就在城北,今年牧区出栏率高,赚了不少钱,我们准备了许多外省买过来的物资,准备用马车将东西送去周边的各大小牧区。原本这两天就要出发的,马忽然病倒了一大片。”中年人一边带着林雪君往后面的马车走,一边开口介绍。
“我没带药箱和各种用具。”林雪君道。
“都有,那边有3位兽医在呢,他们肯定有你需要的工具。”中年人擦了把汗,忽然降温的冷天里,他却急得直冒汗。
“好。”林雪君点点头,走到马车边二话不说便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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