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克部落里,给他们珍爱的驯鹿做开颅手术……
林雪君思索间,垂着头的灰棕色大驯鹿被老萨满拽到面前。老萨满一松手,驯鹿便直线前行,撞到围栏后抵着围栏呆站着不动。
再看另一头有白围脖的灰色和棕色大鹿,它们要么呆立着,要么持续向左转圈。
令林雪君惊异的是生病的那只小驯鹿身体毛发是白色的,只有嘴筒子上有灰色毛发。它站在雪中不动时,被映衬得洁白如玉,有种清灵圣洁的美。可当它显现出失明的茫然,不停不停地转起圈儿来,那种美感就完全化成了诡异。
伸手抚摸了下白色小驯鹿的毛发,这些日子的病痛折磨令它毛发不再柔顺,皮毛下的骨骼支出尖锐的棱角,这头精灵般的小动物正渐渐走向死亡。
摘下手套快速给小驯鹿做触诊,左角根内侧斜下方有压痛点,小驯鹿的反应很明显。手指轻轻施力,触压头骨比其他部位软——已经出现骨质软化区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多头蚴病。
她转头看一眼哈斯和樊贵民,这些症状已经很明确了,应该早就确诊的。虽然多头蚴病在鹿群中发病的采样和记录很少,但同是偶蹄类动物,也是易感动物,应该不难判断的。
将手插回手套暖过之后,她又去为其他三头驯鹿触诊,基本上都出现骨质软化症状了。
戴回手套去做其他检查时,林雪君才忽然明白过来,哈斯和樊贵民都不敢在寒冬森林里给驯鹿做圆锯开颅术,更不愿意做那个给驯鹿宣判死刑的人,他们都在等她。
垂头扶了扶帽子,她转头深深扫过哈斯和樊贵民两位兽医,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给四头患鹿做检查。
十几分钟后,她回头询问老萨满:
“秋天的时候这四头驯鹿都出现过发烧症状吗?”
一直在部落里承担医生职责的老人转头与一直负责照顾驯鹿的四位族内妇女沟通几句,才回头对林雪君答道:
“都有。”
林雪君点点头,又询问了驯鹿发烧的大体日期,这才跟老萨满要了一个可以给驯鹿做标记的染了树汁的布巾。
拿着布巾,她在走直线的驯鹿屁股上标记上数字1,左转圈的两大一小屁股上则标记了2.
接着又戴着手套握着铅笔,笨拙地在本子上记录:
【1号患病驯鹿寄生于大脑正前部,头下垂,走直线。
2号患病驯鹿左转圈,虫寄生大脑半球表面,左侧。】
“没有诡异行为的驯鹿,还有哪些在秋天发过烧?”收起本子,林雪君转头又问。
四位照顾驯鹿的妇女一边回想一边互相沟通时,阿依娜机敏地明白过来林雪君的意思,她惊惧地瞠目,紧张地追问:
“林同志,你是说还有其他驯鹿也生了这个病?”
“这是寄生虫病,驯鹿可能接触过含有寄生虫的狼、狐狸或狗等动物的粪便。你们的驯鹿都是一群一起放的,虽然寄生虫病不是接触后百分百患病,但一旦有发病的,同群的其他无症状驯鹿也得仔细检查一遍才行。”林雪君走到临时棚圈门口,一边跟着四位妇女往‘健康’驯鹿所在区域走,一边回头对阿依娜和老组长道:
“所有患鹿的排泄物都必须做无害化处理。”
接着对兽医樊贵民道:“樊兽医,麻烦你将无害化处理的方法教给族长和族里的青年,带队把患鹿的排泄物……还有部落里的狗的排泄物都做一下无害化处理。”
不等樊贵民应声,林雪君又对兽医哈斯道:
“哈斯同志,我们需要熬驱虫药汤万应散给所有未发病的驯鹿和部落里的狗做驱虫。
“你在部落里呆得久,麻烦你组织一下烧水、煎药等工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