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乐玛破涕为笑,“你们都是好孩子。”
怕塔米尔在首都读书时兜里没钱会缺少底气,林雪君趁乐玛阿妈不注意,悄悄在他的大包袱里塞了30块钱。
希望这位离家的学子,大学时光能更自在也更松弛一些。
一顿送别宴,第二天塔米尔天不亮就要出发去场部转马车到海拉尔赶火车了。
往常大队长从不让年轻人们沾酒,今年难得破了例。
林雪君从自己的小柜子里取出在呼市买的伏特加,她一直没舍得开瓶,如今摆出来准备今晚将之全消灭掉。
好酒送好友。
塔米尔坐在父母身边,敬了父母又敬大队长等长辈,转头还要与朋友们碰杯。
一口又一口,眼中醉意渐浓,笑容慢慢完全从他面上逃走了。
刚得知要去首都念大学的兴奋与喜悦,随着日期渐近,已完全被离愁取代。
倒计时的团聚时光,令这个风雪中磨砺出来的小伙子变得善感。他与父母久久地拥抱,与朋友们搂着肩膀畅想将来再团聚时要做的事,在走到林雪君身边时,他终于借着醉意和送别宴中热烈的气氛拥抱到她。
青年紧咬着牙关,眉头耸紧了才忍住情绪。仅存的理性与醉意抗争,他努力不让自己太过丢脸。
当用力将她往怀里压的手掌抬起时,他好像已经耗尽了体力。双掌抓住她肩膀,虚脱般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抱着她。
“……”他张了张嘴,可看到林雪君的脸,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不知是在哪个时刻,也许是读的书越来越多以后,也许是眼中她的形象越站越高开始,他爽朗宣泄的情绪忽然生出怯意。
醉吧,还是再醉一点吧。
又一杯,又一杯。
年轻人们忽然开始齐声高歌,善感的女性流泪,醉酒的男人们高声说一些语意不明的话。
宴席渐醉,人们一个又一个地道别,直至散场。
热腾腾的年轻人们涌入雪夜,簇拥着还不愿分开。
他们从大食堂聊到驻地中心的碎石路,又一路送塔米尔回家。
在塔米尔家门口,终于到了那个时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穆俊卿再次上前拥抱塔米尔,之后是昭那木日……大家依次上前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大雪中不能去火车站送他,他要自己去走剩下的路了。
林雪君也在人群中,道好别,准备走时,塔米尔却忽然拉住了她。
其他朋友们回头看了看他们俩,皆默契地先行离开了。
林雪君随着塔米尔走向驻地后的松林,两个人在小雪中并行,穿过笔直的林间小径,将雪踩得嘎吱嘎吱响。
塔米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林雪君便也沉默着与他并肩。
天乌蒙蒙的,没有月。
塔米尔绕过松林,又转道带着她往知青小院送。
林雪君转头看他,等着他开口。
青年人背着光,林雪君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知青小院外的岔路口,他忽然立住。雪被风吹得乱窜,塔米尔的影子被知青小院散出的灯光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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