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将猎枪挂在门后,炕上的媳妇就开了口:
“咋才回来呢?怎么样?狼叼着咱们的牲畜了吗?我还听到了枪声。”
“枪是小梅开的。狼群还没进驻地,就被小梅的狼发现了。沃勒一嚎起来,全驻地的狗都醒了,跑过去把驻地口堵死了。小梅放了一枪,小伙子们射了好几箭,加上大家敲锣打鼓地震慑,狼群知难而退了。”
赵得胜脱掉衣服忙钻进被窝,大炕烧得热烘烘的,身体一下就暖回来了。
他将双手贴上媳妇胖嘟嘟的胳膊取暖,挨了媳妇两句骂后继续道:
“这么长时间狼群都没有回来,应该是不会再往咱们这儿跑了。狼也不傻,这么多狗和枪,还有机警不逊色它们的沃勒在咱们驻地里,它们想偷袭都不行,没戏。
“还不如去追黄羊群、找兔子洞。
“沃勒那可是出去干架,命没了半条,都要把人家狼群的狼王叼回来的狠东西。”
“这就好,这就好。我小时候经历过一次狼群进营盘,当时四周几百里地就我们一户,我们全家人光听着野兽的咆哮和牲畜的哀鸣了,谁也不敢出门。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感觉呢,真是连续好几年不敢往草场深处跑,太害怕了。”赵得胜媳妇叹口气,如今回忆起来仍觉心悸。
“没事儿,现在咱们人多。”赵得胜拍拍媳妇脑袋,又问:“你咋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能放心睡觉吗?”
“那快睡吧。”
“嗯。”
这一夜,沃勒带着小小狼和狗群在驻地内外巡逻了不知多少圈。
地上的脚印才被风雪覆盖,便又重新踩上新的。一圈儿又一圈儿,机警地四处逡巡。
沃勒和‘狼’狗群们不时停下,在森林小径的通道处或草原通往驻地的小路边留下记号。冰雪堆或树丛间稍有响动,都会立即有两道幽绿的目光射过去。
饿狼群退走冰原后,驻地四周的小动物们都变得更小心了。
小鬼鸮立在树梢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不断扫视四野,寻找猎物。每当看到沃勒路过时,它都会停止鸮叫——曾经在森林部落里,因为鸮叫影响人类睡眠而被这只大黑狼爪子按住脑袋的记忆似乎还在。
晨风送走了夜,迎来天明。
庄珠扎布老人拄着拐杖步出驻地,查看了昨夜狼群留下的足迹。
大雪掩埋了昨夜的一切,但拨开雪盖,老人发现了血迹。
昨夜有狼受伤了,草地上找回的箭矢上没有血迹,是林雪君开的那一枪。
赵得胜回忆起昨夜的一切,忍不住感慨:
“17头狼,是非常非常大的饿狼群了。如果不是它们进驻地前就被发现,即便我们有人守夜,只怕也要损失几头牲畜。”
一旦狼进了羊群,再想将它们赶出去就难了。
尝到鲜血的野兽是不会轻易松口的,搞不好人都会受伤……
更远的一片松林,松树挡住了雪,使狼群徘徊时踩下的纷乱足迹得以保留。
它们曾在这里重新整队想要回返,最终却舍弃了人类驻地里数量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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