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的时候,因为大狗一直打颤痉挛,想找准血管非常难。
加上大狗肌肉僵硬,想把针头插进去不仅是个力气活,还是个高难度技巧。
林雪君在这边磨炼了两年多,注射疫苗时不知已经打了多少针,却还是失手了6次。
针头几乎被大狗别断,她才终于将针头插进静脉。
额头汗都冒出来了,她伸袖擦了擦,这才缓慢推注药剂。
一针补钙剂打完了,还得打一针退烧剂。
两针打完,林雪君手臂肌肉都酸痛起来了——微操使用的肌肉和平时干活用的似乎不一样,现在她跟着出去铲雪都能扛,给抽搐的大狗打针却被累够呛。
给针筒针头做好消毒,她也不敢走。
低血钙是急症,得一直守着看它的治疗变化,一段时间后如果没有好转,就得追加补钙剂。
如果出现高血钙中毒症状,还得立即进行解毒。
小小一间土坯房里,波日特夫妻二人加上个小儿子,全跟着林雪君一起陪着大狗,过年的准备都顾不上了。
“嫂子准备好包饺子的面和馅儿了吗?”林雪君只得主动找话题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都准备了,最近不吃肉,那不都等着过年这一顿呢嘛。酸菜肉馅的饺子,我拌得老香了。想着过年了我们吃,也给狗吃点。这……也不知道它还有没有福气享受这一顿啊……”
“能的。”林雪君笑着拍了拍嫂子的手背,在对方勉强回以一个笑容后,她终于端起炕桌上的奶茶,慢慢啜饮起来。
除夕,谁家遇上这样的事儿都笑不出来。
林雪君没说太多安慰的话,而是捧着奶茶走到了窗下用破缸做的狗窝前。窝里用旧衣服和干草垫得厚厚的,一窝6个小狗在里面拱来拱去地吭吭,都是刚出生没多久的,眼睛还闭着呢,软乎乎的特别可爱。
林雪君伸手摸了摸,绒绒、热热的手感,心都要化了。
它们现在都不具备自主吃东西的能力,全要靠母狗喂养。如果母狗没了,波日特夫妇也没有手喂它们的条件。现在人想顿顿喝奶都做不到,更何况是狗了。
别人家有奶的母狗要下奶也得主人舍本好好喂才行,每条母狗都下一窝崽子,哪还有余力喂多的小狗呢。
手指戳了戳黑白花的小狗崽,小东西立即转头过来张大没牙的粉嘴巴来含林雪君的手指,接着便是一通嘬。
小狗一天没喝奶,都饿了。
“大哥,给小狗整点奶水喝吧,大狗就算救过来了,也要明天才能喂奶。今天饿一天小狗们受不了的,体质下降就可能生病,别大狗治好了,小狗又不行了。”林雪君转头对波日特道。
“……成。”波日特虽然心疼钱,但只迟疑了几秒,便转身出了门。他狗崽子里那俩黑白花的,被其他生产队来学习的学员预定了,等小狗长大一点,能喝汤吃杂食了,就买走。
能牧羊的好狗,一条5毛钱呢。
掏了几角钱,波日特买了两大块奶坨子。既然买了,干脆多买点,过年嘛,人和小狗一起喝上。
心里惦记着大狗,他拎上奶坨子便一路小跑回家。
路上还被硬雪拌了一跤,幸亏奶坨子冻得杠杠的,他摔瘸了它都没事儿。
他爬起来拍拍裤腿子,顾不上脚疼不疼,继续往家跑。
几年前小路边的座座毡包如果已被土坯房取代,炊烟袅袅,大家都住上了带小院子的大房子。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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