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被寄生的昆虫被鸡吃后,一周左右时间,没有任何异常。将病虫放在菜园子里,蔬菜照常生长,没有毒害情况。
“还有你看这个,清水冲洗蔬菜后观察的菌量近零。虽然现阶段研究没有发现绿僵菌对人类和牲畜有害,但即便有这方面的担心,只要用清水就能洗净。”
王书又对着论文指给助理编辑看,语气不自禁起伏强烈。
“关键是看成本。”助理编辑抹一把鼻子,因为想象到许多事而情绪愈发激动:
“农业使用农药还好说,农民们围着这片地,播种、施肥、喷农药,反正都是要做的,不说农药对人的危害,可能会在蔬菜上残留的问题。就说喷洒的成本,就实在不是牧业能承担的,甚至对很多种田的农民们也是太大的负担。
“可是如果使用绿僵菌,喷洒蝗虫迁徙的上游,病虫迁飞的过程中,会自发将路上的各种害虫都传染,如此一来,面积过大的草原也能有可以使用的特定的‘药’了。”
毕竟要说草原上闹虫害,想靠喷农药来防治,不止是毒害的问题,连做都做不到。国家草原的面积可是辽阔到根本没办法人力喷洒的程度!
“还有,农药在田地上使用,可以在稻谷收成前使用,人不吃那些麦秆之类,只是吃后期结出来的果实,其实并不会吃到农药。蔬菜嘛,就算有农药残留,我们吃之前好好洗一洗也就是了。
“但草原可不是这样的,牛羊都是在牧场上大面积的游荡吃草。一旦喷了农药,牲畜们都会受毒害,更不要提草原上成千上万的鸟类和有益的昆虫动物了,全都得被毒死。
“等蝗虫这些害虫有了抗药性,吃蝗虫的益虫和动物又都死了,接下来蝗灾不就更严重了嘛。”
王书忍不住一边讲一边用手拍面前的书柜,掌心拍红了拍疼了竟都没注意。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情绪兴奋起来,什么痛不痛的,根本顾不上。
“是,是。绿僵菌如果如杜教授、迟予教授他们研究的这样,对牲畜、环境都没有害处,那牧场才是真的可以使用了呢。不会毒死牛羊,这肯定是最重要的啊。”助理编辑不断搓手,语速极快地继续道:
“而且制作是不是也不会像农药那么困难?看论文中说得好像很容易获取啊,大自然常在菌,土壤里有许多,合适的时候就会在感染虫子后被带到地面……”
“不知道容不容易大批量制作,能不能长期保存和运输,虫子会不会对绿僵菌产生‘抗药性’……”王书迫不及待地往后读,发现研究还没走到这一步,许多实验和深入的研究都还在继续。
他遗憾地哎呀一声,急得直拍大腿,一副恨不能绿僵菌生物药剂能立即研发出来大批量生产,送到农民、林区和牧民处,开始使用。
他是《科学探索报》的编辑,虽然也有许多重工行业等其他行业的文章发表,但更多的还得是农业牧业这些研究的文章。工作如此,对农牧业的了解就比较深,农民牧民们的不容易他最了解,国家这方面的落后及困境也清楚,他实在是太渴望大家能好了。
拍完大腿,王书又将文章读了一遍,抬脚就要去找安排登载工作——这论文是杜教授和迟予教授写的,人家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哪还需要再找专家审核嘛,直接登就是了。
捏着信走了几步,王书才忽然瞧见署名中的特别贡献人。
“林雪君同志啊,又是她,哈哈。”王书忍不住笑起来,总算明白杜教授为什么去呼伦贝尔了。
如此看来,能如此顺利地推进,说不定就是有林同志的大功劳啊。
在跟编辑安排完刊载工作后,王书长舒一口气,终于有闲心尽情享受一下愉悦的情绪,和希望给人带来的振奋状态。
“之前还担心杜教授在那边的研究也不顺畅呢。”王书转头看一眼助理编辑,笑问:
“刚才还说科学发展多的是弯路,现在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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