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事情就莫名其妙走到了这一步。
“当时听说这边闹动物疫病,恰巧是我所学,便想着先下来看看再说。
“怕基层工作不好做,就顺势应承了兽医专家团队阵前探子的身份。
“对不起,蔡所长。当时疫情紧急,实在是权宜之计。”
蔡志峰认真听她讲述,望着她的眼神愈发柔和,欣赏的情绪也如她方才的热情一样收不住了。
待林雪君说完,他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转头望一眼工作越发有条不紊的社员和他带来的工作人员们,他转头低声说:
“回头如果有人问,就答说是因为在各种报刊上发表文章,曾经收到过我的信,邀请你到哈尔滨兽研所工作,因而认识我。这次疫病发生紧急,我得知你坐火车去农大,在你上车前打电话给你,请你在文古镇下车帮忙在一线了解疫病详情。”
“……”林雪君仰头盯了蔡志峰几息,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才认真道:“谢谢您。”
“因为你的到来,疫病更早地得到控制。
“我们收到了你让社长发来的电报,第一时间带来了最对症的药品和用具,也能更快地将疫病消灭。
“你不用谢我。
“基层工作有时就是不能太过拘泥流程,你愿意耽误行程,下车帮助文古公社的人们抗疫治病,说明你有非常高尚的品质,是位很了不起的兽医。
“而且吴社长已经跟我讲了你下车以来做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很专业,怪不得农大要请你去做分享课。”
是有真才实学的啊!
被全国最nb的兽研所的未来院士夸奖,林雪君连续几个小时都处在飘飘欲仙的状态里不能自拔。
因为蔡所长和吕团长的到来,林雪君得以从一线上退下来。连续两天的连轴转也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她被第四生产队的大队长安排在一个农户家里,躺在摇椅上,双手泡着热水,身后还站着个帮她捏肩的小男孩,简直是大英雄待遇。
手指和手腕上的酸痛渐渐消解,她也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盹儿。
之前的火车票作废,吴社长又帮她打电话给文古车站,开了证明和介绍信,重新替她买了明天上午的火车。
吴社长听说她是去农大讲课顺便下来帮他们忙的,颠颠跑过来非要给她塞一百块钱。
林雪君无论如何都不收,他们疫情当下,经济上本来就困难,淘汰了那么多牛,又有这么些中症轻症的即便治愈了仍要单独圈养,以后还有很长一场仗要打。
相比他们,她的日子过得并不难过。临时起意来帮忙,也不必让每一次出诊都赚钱。
可即便没收钱,行李包裹却还是扩充了许多。
许多社员听说她并不是哈尔滨那边的工作人员,而是呼伦贝尔的标兵兽医,因为恰巧路过文古镇才被特调过来帮忙的‘农大老师’,都颇为感动。离场部近的,趁林雪君还没离开,纷纷送来礼物。
林雪君也不认识这些陌生人,只对陪着自己干活的栓子等人熟悉。
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吃过早饭整理好东西准备出发时,瞧见几乎膨胀了一倍的行李,想跟栓子他们说不收这些礼物都不行。
栓子表示,他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要还她自己去还,他可干不明白这个活。
最后还是带着文古公社社员们的心意上了路,在朦胧的夜色里,坐在栓子赶的马车上,晃晃悠悠出了文古公社。
跟栓子、亲自来送的吴社长,以及蔡所长派来送别的年轻人道别,火车况且况且启动,文古公社的工作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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