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体累不累, 灵魂都感到安定。
奶茶喝完了,酸么姜也吃完了,大队长伸了个懒腰,拎上放在院子里的大包袱。
阿木古楞随着他一起往院子外走, 准备回他的小木屋收拾东西。
林雪君跟在后面, 忽然凑到阿木古楞身边, 趁大队长走在前面,悄悄拉过他左手,把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往他手腕上一套,咔吧一声扣住了,大小正合适。
林雪君才要收手,忽然感到手心里被塞了个硬东西,她忙攥住拳将那东西收拢。
掌心的触感察觉那是个圈儿。
她想摊掌看一眼,阿木古楞也准备抬手看一看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大队长恰巧回头问阿木吃没吃早饭。
林雪君立即又将拳攥紧了垂在身侧,阿木古楞则将左手腕悄悄往后一藏,轻声回道:“吃了点饼子。”
抿唇忍住笑,林雪君在阿木古楞背上一拍,叮嘱道:“你先回去休息,再去大食堂热点素包子吃,我去把研究所上午的工作完成了。等闲下来听你聊聊过去大半年的见闻。”
说罢将想要往外跑的小鸡小鸭轰回院子,关上院门带着糖豆拐向驻地外的冬牧场。
阿木古楞在大队长的陪同下回到小木屋,又同大队长聊了好一会儿过去大半年发生的事。
大队长围着刚回家的孩子稀罕够了,终于拍拍他肩膀让他先忙,自己背着手溜达去山上跟其他人继续除草去了。
阿木古楞这才抬起左手腕,仔仔细细赏玩起林雪君给他戴上的手表——上海产的,特别漂亮。
摸了会儿手表,他将给大队长他们带的礼物拆分好,剩下大半包东西都带回林雪君的知青瓦屋。
两匹在上海买的新花样布料叠整齐了摆在床沿,上面放上装在小盒子里的银项链,和一盒包装上绘制着旗袍女人的雪花膏。
又一包彩色的头绳,一把在工业区买的特别好用的大剪刀,一些果干等耐放的食物,还有在北京和海拉尔都没见过的关于兽医等方面的书籍……
林林总总各种东西摆了半炕,他那旧旧的大包袱里,原来一大半都是给她带的东西。
…
…
另一边林雪君转出大队长和阿木古楞的视线,才摊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个金灿灿的圈儿。
捏起来迎着阳光,它闪耀着格外富贵的光芒。
是个金戒指,没有任何漂亮的雕花,就是简简单单的光滑素圈,圆弧甚至有些瑕疵,不是个绝对对称的正圆。
阿木古楞在哪里买的啊?这不得花掉他全部积蓄?!
这个年代的金戒指诶,妈呀。
捏起来看了看自己五根手指,目光在无名指上扫一眼,她试着将戒指往中指上套。
稍微有些松,戴在食指上倒是很合适。
她居然有了个金戒指,这么一来,她送的表好像又显得不那么贵重了。
一边往牧场上走一边琢磨了下收到如此重礼如何回礼的问题,琢磨琢磨又忽然笑起来,终于还是将戒指拿下来,拔下几根长草双手搓成细绳,把戒指穿上绳后系在颈上成了个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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