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分会才成立了学术组织。
现在国家虽然召回了一些生物学家,也在持续培养这方面人才,却还没有开始很好地用起来。
很多技术是空白的。
迟予教授作好多实验都要根据技术原理自己想办法,幸而草原研究所里人才济济,大家不怕辛苦,心怀希望,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敢试。
是以当下这个技术条件,对于乳酸菌的分离来说到底是离心分离更好,还是超滤更好,林雪君也说不准。
只能去一点点地试了。
科学研究是要严谨的,但在某些条件下,‘差不多’也是无奈之举。
一群人聊着聊着,巴雅尔带着大动物们伴着夕阳光辉走回驻地,晃晃悠悠路过围桌而坐的研究员们拐进屋后去水槽里喝水。
小红马赤焰在桌上偷了几颗瓜子,不会嗑,嚼两下直接往肚子里咽。
林雪君将它推到里面去喝水,长桌边才消停下来。
大动物喝完水便回棚里一边休息一边倒嚼。
林子里忽然窜出一只小鸟,落在苏木身上,低头两下便叨了一嘴的黑毛。踩着苏木高高拱起的屁股,小鸟东张西望了几下,心满意足地叼着满嘴马毛飞回了林子。
“鸟儿们回去用马毛筑巢了。”一名研究员道。
“用满满马毛铺垫的鸟巢,得多暖和啊。”另一人感慨。
“说得我都动心了。”
“哈哈,可惜马毛太细了,也不像羊毛那么多那么厚。”
林雪君话音才落,林子里又飞来更多小鸟,它们像是得到了‘这里有好材料’的信息,争先恐后过来薅马毛。
苏木对其他人和动物的骚扰很反感,但这些小鸟薅它的毛,居然就只是回头看一眼便放任了。
“可能是小鸟会帮它挠痒痒,那些要掉不掉的毛在身上估计也不舒服。”杜川生猜。
“要掉的松散毛发或许还容易藏污纳垢,比如一些细小的虫子之类的,小鸟说不定还能帮马儿们吃掉。”
科研人员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看什么都要分析个所以然,完全做不到安安静静地欣赏大自然。
这几只小鸟不止薅了苏木的毛,还有的落在小红马赤焰身上,又有的去薅巴雅尔的牛毛。
如此一来,它们筑的巢一定会是色彩斑斓的了。黑马毛做底色,镶嵌点缀红马毛、白牛毛、白驼鹿毛、棕黄狍子毛……
想一想还怪美的。
不一会儿工夫,这些小鸟飞回树林,大家又转头聊起乳酸菌的事。
可不过两分钟,树林里忽然飞来十几只小鸟。
“嚯!这消息传得够快的,全来薅林同志的牛羊马鹿了啊。”
“那做的窝不得都一个配色,一个味儿?到时候能分得清哪个窝是谁的嘛?”
“你还挺爱替人家小鸟操心的。”
“哈哈哈。”
喜欢凑热闹的赵得胜瞧见研究员都在林雪君院子里唠嗑,便也溜达着走了过来。
围桌站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分享自己家的事儿:
“早上发现装酒精的玻璃瓶里居然长毛了,我跟你嫂子说,让她把里面酒精都倒了,刷一刷瓶子留着装吃的。
“你说这样长过毛的瓶子能不能装吃的?卫生不卫生?”
赵得胜望着林雪君,等她的解答。
林雪君还来不及开口,坐在长桌边的所有研究员先炸了锅了。
他们霍地全挺直了背脊,眼睛蹬成铜铃,齐刷刷看向赵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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