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古楞作为蒙古族小伙子,也能站起身随着歌声岔开腿晃动肩膀、扭动手臂,跳几个蒙古舞动作,哈哈大笑着短暂地融入这乐观氛围。
吸着氧的林雪君等人只能看着笑着,遗憾于实在没有力气和胆量在这种情况下唱歌跳舞。
“看着他们,我就觉着好像生活中遇到什么苦难都没什么了。”衣秀玉抱着她的氧气筒,突发感慨:
“都是事儿而已,遇到事儿就办事儿,办完事儿了继续唱歌跳舞,不用哭也不用伤心害怕。”
林雪君摩挲了下衣秀玉毛毛草草的头发,笑着跟着哼唱了两句就觉得有点气短,看样子高原上不适合K歌,只能欣赏啦。
唱歌跳舞的藏民身后,陡峭的大山从近而远,一座又一座。
高低起伏的草原和松林与高山相映,在黑暗中连成没有边际的怪物,趴伏在大地上。
这条路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
好在他们在当雄营盘地里已经把牛肺疫和马鼻疽的防治流程走顺了,要做什么,会遇到哪些困难,得注意哪些问题,如何安排人手等等都积累了一些经验。
到其他县时就更容易一些,再遇到新的问题,林雪君心态也慢慢变好,都当成经验积累,不要出纰漏就行。
出现问题,解决问题,这就是专注做事的态度了。
病例册上的记录越来越多,林雪君的队伍则越来越瘦。
每个区县、市镇、公社生产队里,会接触到牲畜或者接触过野生动物的人都要被检查。牲畜也要检查,检查完了,生病的动物入棚隔离,人也集结到一片区域里扎帐房治疗和隔离。
每个大片区里都得留下一个人医、一个兽医(或者学会打针的藏医、土兽医),再加上两个帮忙应对各种状况的士兵,还有一些物资。
但队伍越瘦,也代表着收置的区域增加了——得到管控的区域变多,不受控制的、可能正毫无反抗能力地遭遇疫病磋磨的人和牲畜就变少了。
总归前路还是充满希望的,这条路总能走到尽头。
…
在吕团长派人回去上报马鼻疽可能的源头信息11天后,回来传信的藏民和士兵终于在5号隔离点追上了林雪君一队。
拉萨方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并请求提供种精的地区立即追溯当时那批种精的源头。寻找污染原因的同时,还要对其他可能也被污染的地区进行示警。
一时间好几个省市都有了危机感,开始大范围地进行马鼻疽疫病筛查。
“林同志,团长,我们又带回一批物资。还有这次落实优种改良的地区列表,我都画在地图上了。”折返的士兵向林雪君和吕团长汇报工作时,还拿出了许多他们正急需的东西。
新隔离区规则的构建是繁杂的,但做顺手后大家配合无间,效率很高。
原地停留3天,将所有病马病牛的第一轮针打了,林雪君又开始清点人数、整理行囊。
“林同志啦,这样走下去,每到一个地方你都要先带队给牲畜和人治病,隔离畜棚和帐房区安顿好了,你又上路啦。没有休息,太累啦。”
欧珠仔细打量对方脸上的表情,观察对方的唇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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