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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那位老人只是收养了孤儿院里的弃婴,并且遭到家里人的一致反对。

后来奶奶死了,君子羽就被赶了出去,君子茂以极其轻蔑地口吻告诉吴南贰说,君子羽为了能够继续有安稳的生活,是如何在晚上偷偷爬上他的床。

“有一点不得不说,小羽确实很诱,是吧。”君子茂笑眯眯地,攥住了吴南贰挥来的手腕。“他的这些技巧可都是我教的,怎么样,我教的还不错吧。”

“砰”一声,吴南贰最终用另外一只手,狠狠砸向他的鼻梁。

·

茶几旁,吴南贰平静地给君子羽削着苹果,心绪低沉着的君子羽看了眼他手背上的血迹,伸手想要摸,又缩了回去。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我们俩又不是情侣。”吴南贰切开一块苹果,递到君子羽嘴边。君子羽攥紧指尖,眼神更黯淡了。

“那天晚上我来你家送外卖那次,你说做一下是因为,君子茂在那之前不久来过你家,是吧,”吴南贰平静地看君子羽别过头去,放下苹果。“你把我当作可以安慰你的人,所以你那天很小心地吻我,抱我抱得很紧——”

“别说了。”

“还有你膝盖受伤那晚,是他在山路上推了你。”

“如果你是来戏谑嘲讽的话,还是走吧。露水情缘的事你也犯不着在乎我干不干净。”君子羽扯了扯唇角,“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才对。”

“对不起,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一切。”

君子羽垂着眼睫一动不动。

“我刚把他揍进医院了,是我打的120。”吴南贰伸出手给他看,“看着高高大大,其实一点都不经揍,你看,我手都打疼了。”

君子羽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你干什么……打他?”

“我想,你应该想这么打一次吧,我就替你打了。”君子羽呆愣着,吴南贰抓住他的手,靠近了抵着额头,缓缓抱上他。“对不起。”

吴南贰知道君子羽藏着事,一定是有什么事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像一个缺爱的孩子躲在黑暗里张开手,企图能有人发现拥抱他。

但吴南贰没想到,这个内心深处的秘密竟然会是这样的墨色渲染。

“他强迫我的……”君子羽的声音很轻。

许久,君子羽又好像在发抖,肩膀一颤一颤的。吴南贰抬起手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指入发间,什么话也没说。

“我没事了,谢谢你。”

君子羽松开吴南贰,擦了擦眼,他好像真的没事了,像平常那样笑笑。

他站起身来,去厨房冲泡了一壶茶,回来之后端着两杯放在茶几上,“你真的把他打进医院了?”

“是啊。”

“就不怕他找律师告你怎么办?”

“那就告吧。”吴南贰喝了口茶,看着茶几上的苹果已经有点氧化发黄了。“今晚要不要我陪你?人形抱枕,免费的。”

君子羽扬了扬眉头,撑手在沙发上斜支着,“只是抱枕。”

“当然。”

“吴南贰,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心动了。”君子羽笑笑,一口咬上他送来的苹果。

等到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地板上撒着朦胧月光,随着帘子飘忽着不定。

规律作息的吴南贰已经熟睡过去。君子羽睡在床上,指尖勾勒过他的五官轮廓,始终隔了一点距离。他也说不清自己对吴南贰的态度是什么。

他分辨不出其中有多少是感动,多少是冲动,多少才算是恋人之间真正该拥有的感情。他撑着头看吴南贰,只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但是又隐隐地想要更多。

月色照了进来。

君子羽最终俯下头去,浅浅地吻了一下枕边人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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