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蛇尾缓缓用力,犹如绞肉机般碾碎箱子,将他俩一点一点绞成支离破碎的肉泥。
撕心裂肺的挣扎、求饶与惨叫声,令人胆寒的骨肉碎裂声,挑动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这个年代的人对手段残忍的死刑接受度不算高,砍头基本是王公贵族才能颁布的惩罚。而寻常罪犯,一般采用绞刑的处决方式,烧死女巫已然算是最为残忍的那一类。
所以可以想象,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被绞成肉泥,是一件多么悚然的恐怖噩梦。
宽阔宏大的教堂里鸦雀无声,隐隐有细微的尿骚味蔓延开来。
宋葬皱着眉离远了些,拉着“身受重伤”的殷臣在高台后方躺下。高台上婚礼布置的装饰繁多,鲜花环绕,还有装满圣水的白石圣坛,躲在后面,或多或少能避开些战斗的余波。
管家先生适时出现,送上提前准备的包扎医疗包,宋葬轻轻道谢,拿起碘酒和酒精给殷臣消毒。他强迫自己无视了梅迪莎的言行,开始尝试着专注为殷臣缝合伤口。
这个刀枪不入的强大男人,居然会被尖细的铁针顺利刺穿皮肉,落下一连串鲜红滚烫的血珠。
宋葬若有所思,突然感觉殷臣确实是厉害,他肯定有用能力改变这具身体的柔软度。
不像宋葬自己,就算生病也绝对不敢寻医问药,别说开刀了,连扎针都扎不进去,有极大概率被当成怪物举报抓走。
“会留疤吗?”
没过多久,宋葬已经给他缝了三层,却还没缝完那狰狞绽开的层叠血肉。他明知殷臣不会有大碍,但依然莫名担忧着未来的恢复情况。
而殷臣神色惬意地躺着,任他摆布,似笑非笑回答:“当然不会。嗯……为什么生了宝宝,我还是这么敏感?”
宋葬动作一顿,无语地瞪他:“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许调情!”
“我错了,”殷臣微微勾唇,“那说正事?”
“我看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说吧,我妈到底想做什么?”宋葬没好气地问。
“你知道吗,莉莉丝在不同的宗教中有不同的身份。她可以是夜魔,暗夜生物、蟒蛇与邪恶鸟类的杂交体,吸食男人精气的魅魔,偷吃小孩的女妖……以及,古巴比伦人所信奉的,风暴女神。”
殷臣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低声说着,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被切开大动脉的重伤患者。
“风暴女神?她也是神吗?”宋葬惊讶地问。
“很有可能,在久远旧日时,她算是一个没有权柄的小神。即便她并非唯一真神,也曾掌握过民众信仰的力量,肯定对那一套神权纷争熟门熟路了。”
“既然如此,霜雪女神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故意虚构的信仰人物?”
“有没有一种可能,夫人她有开马甲的能力,自然就不止会开一个马甲?”管家先生幽幽插话。
“……我明白了。”
无论真相如何,霜雪女神必然与梅迪莎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而他们谈话的主人公,此时正在快乐杀人。
梅迪莎还邀请兰玉珩出手,替她点燃一把足以吞噬教堂的大火。
兰玉珩也很配合,她努力成为女巫,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闹出点大乱子。她兴致昂扬地举起盲杖,故意装腔作势地挥舞片刻,绚烂火光骤然从手杖末端喷发而出。
摇摇欲坠的吊灯轰然落地,鲜花被火舌吞噬。
这个场景似乎隐隐透着诡异的熟悉,宋葬思索着,发现这就是《恶魔圣经》中记所录的恶魔祭祀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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