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把青砖的地板拖了一遍,沙发防尘布和床单被罩全换了,架子上的东西规整了一遍,然后开始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左边放工具那间房子里面都是别人的东西,他不怎么进去,也没动过里面的东西,打扫卫生路过的时候拉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很整齐,工作台上面码着图册,摆着工具包,落了一层灰。
环视一圈,还是决定不动这边了,江慎把门合上,躺到床上又翻身起来,拉平床单的褶皱之后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开始觉得焦虑:商暮秋会不会来?
他没说来还是不来。
来的话会是几点?怎么来?
他说北滩变化太大了,天黑的话,会不会在北滩走丢?
要是去接他的话,应该去哪条路上接呢?
白坐了一下午,忘了要他的号码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毛病?
会不会自己想错了,商暮秋其实就是随便问了一句是不是喜欢女孩子?
商暮秋问自己有没想他,还在听见将江翠兰给他安排相亲的时候冷脸,问他钥匙,虽然没拿走,但是当时的意思应该是想来的。
商暮秋要是来了的话,会不会真的做那个?
还是只是找个地方落脚?
他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那如果要做那个的话,他是不是要做点准备?
江慎坐在沙发床上啃手指,站在外间擦得明光锃亮的镜子对面打量自己,图方便头发推得太短,绷着脸看上去不太讨人喜欢。
江慎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露出八颗牙,左边的虎牙格外显眼,咧着嘴,脸上却还是没什么笑意,反而因为牵动嘴角的淤青更加烦躁。
江慎把嘴合上了。
镜子里那张脸恢复面无表情,盯了半天,江慎把长袖下摆撩起来照,镜子里的人也撩起下摆,因为没有活动,只看起来有点不太夸张的轮廓。
刻意使了点力气,原本不太清楚的线条稍微明显了一些,腹沟有一道轻微凹陷,人鱼线利落地收进了裤腰里。
上手掐了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早知道就多吃点了。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同时又清楚,江慎的不讨喜不止在这些地方。
江慎努力过,试图变得讨人喜欢一点、有用一点,好让在乎的人不要随便就丢了他,但是天赋有限,徒劳无功。
小的时候江翠兰经常打他,从有记忆开始,因为话多、因为吃得多、因为不听话……
江翠兰一骂就是几个钟,从江慎不知名的死鬼爹十八辈祖宗骂到江慎将来断子绝孙,还会动手。
其实都是借口,但是当时的江慎不明白,以为是自己太糟糕,他以为自己只要懂事一点不吵不闹,少说点话,少吃一点,多帮江翠兰干家务,江翠兰会逐渐发现他没那么糟糕,就会对他好一点,不会嫌他站在地上挡道,坐在门口碍眼,三番五次地扔了他。
但是根源不是江慎真的不懂事或者不省心,根源是江翠兰不喜欢他,不爱他。
对商暮秋也是,江慎再怎么努力地追随商暮秋,再怎么倾慕地喊他哥,也改变不了商暮秋根本不需要江慎这个事实。
镜子里那张脸忽然有点阴郁,大概连江慎自己也没注意到,垂目的瞬间神情同商暮秋不快的表情如出一辙。
江慎忍不住又走到工具间外面,凭着记忆在那个人的架子上找到几张光盘,封面是很露骨的一男一女。
想了想,又放回去了,男人跟女人可能跟男人跟男人不一样。
之前他跟商暮秋做过一些似是而非的事,但是没做到最后,他也没亲眼见过,只知道一个大概。
江慎沉默又乖戾,本来就不好搞,在某些时刻会出现一些连商暮秋都讶异的疯劲儿,譬如拦着商暮秋非要帮他赌一只手,譬如知道商暮秋只能上男人的时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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