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是他三哥薛文博嬉皮笑脸的声音:“哎呀我的娘啊,反正左右无事,乐呵乐呵嘛……”
“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这么不上进,你以为你能跟老四一样?人家是嫡子,再混账胡闹也能做世子,你是什么?怎么这么不给老娘争气?!”周姨娘一边数落薛文博还不忘挖苦薛凌云。
薛凌云早就习惯了这样周姨娘这样阴阳怪气的挤兑。母亲过世早,父亲和长姐在外征战,二姐也出嫁了,整个王府就周姨娘母子和薛凌云。他不怎么和那对母子来往,偶尔碰见也只是保持礼貌的招呼。虽同住一个屋檐下,薛凌云实际上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
回到居所,随便吃了两口饭就再无胃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叶长洲倒在地上,脸色煞白,腹部插着长刀的样子。
他该多疼啊?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面,和刺客尸首为伴,在等待守卫发现他的那段时间,他在想些什么?会不会很害怕?
定是害怕的。薛凌云心中下了结论,这人不像自己这征战沙场的粗人,他从小养在深宫,哪经历过什么风霜。他要下多大的决心才敢用刀自伤?叶长洲啊叶长洲,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
薛凌云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干脆起来披上衣衫,到院中喝起凉酒来。岑丹提着羊角灯打着哈欠从廊下经过,见薛凌云在月下独坐,过来问道:“世子爷,你怎么不睡?”
“岑丹,陪我坐会儿。”薛凌云仰头喝了一小口。
岑丹从小跟着他,是薛凌云贴身心腹,什么事都不瞒着他。见世子爷有心事,连忙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世子爷,你怎么了?”
昏暗的灯光从薄薄的羊角灯内传出来,带着些许温暖,薛凌云又不自觉想到叶长洲躺在冰冷的地面,衣衫单薄。
“今日宫中情况如何?”薛凌云眉头紧锁,蕴着化不开的愁结。
岑丹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道:“听说十六殿下昨夜不慎摔伤,人无大碍,但需卧床休养。陛下已下旨要给十六殿下开府牙,命户部筛选位置好的宅子,等十六殿下身体康复便搬过去。”
“真的?”薛凌云眉头舒展开来。宫禁进进出出毕竟不方便,如果叶长洲搬出来住进王府,府内守卫不如宫中严密,自己来去就方便多了。
“千真万确。”岑丹道,“世子,咱王府旁就有一座在册的官家空宅。那宅子虽小,但修得豪华精巧,之前十三殿下开府牙时想要,陛下都没应允。”
薛凌云知道那处宅子,离煜王府只有一里路,若叶长洲真的住进去那就太好了。
“这样,你明日去一趟户部尚书府。”薛凌云道,“十六殿下体弱,那宅院环境优雅,适合安养。”
“是。可是煜王府与李尚书交往不深,他如何能听我们的?”岑丹疑惑。
“简单。”薛凌云把玩着手中白玉杯,“你也无需求见李尚书,只需侧面跟他身边师爷暗示,陛下过往对十六皇子过于忽视,经此一事后陛下有心补偿他,李尚书是聪慧人,自然懂得如何为陛下分忧。”
“好办法。”岑丹恍然大悟,十分佩服薛凌云,起身道,“李尚书的师爷每日都会去正祥茶馆吃茶,明日我便约个人吃茶去。”
薛凌云微微点头:“孺子可教。”
第15章 危难遇贵人
叶政廷前脚离开西三阁,后脚便加强了皇子们居所的守卫,三波轮换,便是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叶长洲并不担心那人还会派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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