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怎么了?”叶长洲见赵婆婆话说一半停下,追问道。
“他昨日听说珩亲王要去流番洲劳军,急得去求皇上要他同去。”赵婆婆摇头笑道,“不出意外,被拒绝了。他当场犯浑,言辞激烈说了几句不敬的话,皇上大怒,当场削了他皇家御卫的职,一顿棍棒赶出皇宫。”
若是往常听到薛凌云走背运,叶长洲定会幸灾乐祸,但这次他却笑不出来。
父亲长姐在战场拼命,外人都有机会前去,他这做儿子的却只能在京城干看着。莫说他是血性方刚的少年将军,便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又如何做得到安然坐视?
“婆婆,安排一下,我要出府一趟。”叶长洲放下吃了一半的红橘,起身道。
赵婆婆知道他想去哪里,连忙起身给他取大氅:“外面雪大,殿下多穿点。”
昭郡王府门口不出百步便是大月湖,湖边柳树被大雪压弯枝头,一望无际的湖面皆被上了冻,白茫茫一片,在日头下泛着刺眼的光。几只出笼觅食的水鸟在冰面齐齐走着,好奇昨日还在的湖水,今日为何不见了。
叶长洲没要马车和轿辇,只要了两个下人跟随。王府新建,府中守卫和下人都是新指派来的,叶长洲并不熟悉。
“你叫?”叶长洲撑着油纸伞,对正在给他整理大氅帽子的少年问道。
“回殿下,小人杨不易。”那少年面皮一红,清秀的面庞有些羞涩,跪地道:“殿下恕罪,小人是……是周培风的远亲。”
周培风是叶政廷最后收服的一个自立王。他兵败后将全家老小关在屋中一把火烧了,自己也自尽了。叶政廷也非赶尽杀绝之徒,只是将他亲族充为官奴了事。
“你识字吗?”叶长洲看着眼前矮了他一头的少年问道。
“嗯。”杨不易点头,羞赧地道,“念过几年私塾。”
“好,往后你就跟着我。”叶长洲将伞柄递给他。
“是。”杨不易立即接着,努力伸长手给他遮雪。叶长洲比他高许多,他要很努力才能将伞撑得遮住叶长洲,还不让他难受。
叶长洲拢紧大氅,抬眼望着冻得紧实的大月湖,转身沿着湖边慢慢往煜王府走去。雪太大,一路上人烟稀少,即便一两个过路的,也拢紧衣袖行色匆匆,倒无人去看这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
走不到半里路,叶长洲便觉有些喘,寒风吹刮过脸庞跟刀子一般,冷空气吸进肺里冻得人嗓子疼,锦靴踩在雪地上又湿又滑。原本不要轿辇和马车,就是想亲自走一走,没想到这大雪天这么难行。
算了,不走了。
“你。”他回头对另一个高大的下人道,“去探探煜王世子今日是否在府中。”
“是。”那下人应了声,连忙朝煜王府跑去。
此处距离煜王府还有半里路之遥,在漫天大雪中,遥遥可见前方淡墨烟云的航船山脚,伫立着高低不一的建筑,桂殿兰宫,飞阁流丹,高高低低鳞次栉比,正是那煜王府。
背靠层峦叠翠的航船山,俯瞰一望无垠的大月湖,坐北朝南,真是个顺应天道,得山川之灵气,受日月之光华,人杰地灵的风水绝好宅院。
煜王府与昭郡王府虽都在这风景秀丽之地,但与庞大的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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