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更加卖力,拳头雨点般袭向薛凌云。他疼得冷汗涔涔,脑中死死记住那个陌生的声音。
一向纵横京城的煜王世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薛凌云内心发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寻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喊了声:“停!”随即驱散打手,上前用脚踹了下伤痕累累的薛凌云,啐了一口,冷笑道:“奴啊,就是奴,即便被赐予跟主子一桌吃饭的机会,那也是奴。”
说完便起身骂道:“狗坐轿子不受抬!丢下悬崖。”
“是!”众打手齐声道。
薛凌云心头一惊,随即只觉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被人抬起来抛了出去。
他在空中没抓没拿地腾空了一刹那,瞬间就被树枝野草刮在身前。身子急剧往下坠落,他沉住气,双手拼命抓住能抓住的东西,双脚也不停往上蹬住一切能托住自己的东西。
“哗啦啦”下坠不到片刻,他终于抓住了一根粗树苗,阻止了下坠之势。薛凌云胸腔内“砰砰”直跳,怕那些人还没走,不敢出声,死死抓住树苗,直到四周一片死寂,只剩下暴雪沙沙沙的声音。
叶长洲撑着伞艰难地往航船山的半山亭而去,一路上见雪地里脚步凌乱,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迹,沿途时不时就见打斗压倒的草丛和砍断的树木,只是一个人都没见到,死的活的都没有。
薛凌云一定出事了。叶长洲在杨不易的搀扶下加快脚步,好不容易到半山亭,四下而望,除了一个破亭子孤零零在那悬崖边,哪有薛凌云的身影?
“你们四下找找!”他累得气喘吁吁,连忙叫两个下人帮忙寻找,自己也撑着伞往半山亭而去。
半山亭建在崖边,但那崖并不高,也不陡峭,只是一个陡峭些的大坡。大雪已将那坡覆满雪,只剩三三两两的杂草和长不大的小树还支棱着。
叶长洲刚走到崖边,见薛凌云双手抓着一根树苗,脚蹬着一小块岩石,挂在最为陡峭之处。他眼睛上的布条已经被树枝刮掉了,眼角嘴角都是淤青,浑身血迹,已经冻僵了,可怜至极。
“啧啧……这不是煜王世子嘛?你这赏雪景的姿势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叶长洲笑了,蹲下来幸灾乐祸看着他。
薛凌云浑身是伤,手脚被绑住,挂在这里吹了半个时辰冷风,一身衣衫被雪水浸透,冻得脸青嘴白。一见是叶长洲,登时喜出望外,艰难地道:“长洲……十六殿下,快拉我上去。”
叶长洲不为所动,似笑非笑俯视着他:“一向嚣张跋扈的煜王世子,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刻呀?”随即盯着自己修建精致的手指,“说说,是偷香窃玉被汉子打了,还是赌博输了不认账,被人吊在这里?”
薛凌云任他奚落,讨好一笑:“我是那种人吗?小十六,十六殿下,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行行好,拉我一把。”
叶长洲眉头一皱,似很不高兴听到这句话:“你不说,恕我帮不了你……”
“我说!我说!”薛凌云又冷又疼,好不容易来个人,怎能错过。他连忙道:“今早有人送信来,只留了四个字:半山亭见。我……我以为你约我,便来了……谁知……”
看来那暗算他的人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了。叶长洲心头一紧,转头看着他:“薛凌云,你我相识的事,有谁知晓?”
“我发誓,我谁也没告诉!”薛凌云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他只想脱离困境,又满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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