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这些细节凑起来,凶手大致画像便出来了:军营中人,或是能接触到军需物资的人,武功高强,靴底纹路繁复,必是非富即贵。”
叶政廷慢慢起身背手,点头却不吭声。
郑怀先又道:“集刑部和京兆尹府的力量,臣等终寻得当晚在石湖边巧遇此事的人。据证人口述,凶手的衣着和身高样貌,与煜王世子薛凌云当晚衣着无差。”
“证人在何处?”叶政廷问道,“带来。”
“正在殿外候着。”郑怀先命人将殿外之人带进来。
宫人便领着一老一小进来。老者约莫六旬,小孩约莫十岁,两人皆身着布衣,互相搀扶着瑟缩着进来。老者活了这么多年,哪见过天子,吓得惶恐不安跪地,口中高呼:“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叶政廷此刻没什么亲民的心思,挥手道:“起来吧,你将除夕夜在石湖边看到的通通报来,不可错漏一字。”
“多谢陛下。”老者颤颤巍巍在小孩的搀扶下站起来,弓腰垂手道,“草民家住石湖三街,当晚小孙子闹着去湖边放烟花,草民拗不过便带他往湖边走。夜间湖边人少,草民刚到石湖便看见对岸有人打斗,悄悄摸过去,没敢靠太近,但将他们二人衣着看清了。”
“你说。”叶政廷道。
“草民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绿袍男子追打着身着锦袍的男子,口中还说什么‘你带着西山营的人暗算我,此仇不报非君子!’锦袍的男子被他踹得吐了血,连连求饶。”老汉又道,“草民听不大明白,好像是绿袍男子说锦袍男子暗算了他,要挟他不许说出今夜挨打的事。”
叶政廷听到这里,双目一闭,挥手让老者二人下去。叶恒丰被人重伤,回来后却一口咬定是自己摔伤,看来是有把柄在凶手手里。
若凶手真是薛凌云,那叶恒丰之前又对他做过什么,导致薛凌云将他打成那样,叶恒丰都不敢说?
叶政廷叹了口气,对郑怀先道:“既然证人指向薛凌云,着朕旨意,去煜王府传唤薛凌云。”随即对孙振武道,“薛凌云既是你妻弟,你便回避吧,交由赵欢主审。另外,此事毕竟涉及皇家颜面,就不要三司会审了,刑部主理即可。”
“诺。”二人领命。
待二人离去,叶政廷转头对左忠勇道:“密令宴岚山,着飞花营飞鹰去查,薛凌云和十三到底有什么过节。”
“诺!”左忠勇低头领命。
午时,京兆尹郑怀先领了圣旨带着人马,趾高气昂地站在煜王府大门外,脸上尽是意满志得:“圣上有旨,宣煜王世子薛凌云进宫觐见。”
煜王府门口两个手执斧钺的“门神”训练有素地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人立即进去禀报,一人继续称职地站岗。
郑怀先今日扬眉吐气,总算报了往日薛凌云独闯京兆尹府的仇。等了一刻钟,才见薛凌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慢吞吞走出来。
郑怀先顿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指薛凌云:“大胆薛凌云,竟敢藐视君威,在圣旨面前还敢如此不敬!”
岑丹跟在薛凌云身后,看见郑怀先气不打一处来,双眼通红打算新仇旧恨一并算,怒道:“放你娘的狗屁!少在这诬陷好人。”
郑怀先怒道:“好你个狗奴才,圣旨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当心连你们主仆一起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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