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她身后的宫人生怕她摔倒,跟着试图搀扶她,皆被她一把推开。
杨氏直愣愣地盯着清辉殿大门,双眼如死鱼一般毫无灵气。经过叶长洲身边,叶长洲低头向她行礼,她像没看见一样,冲殿门“噗通”跪下,悲痛欲绝哭喊道:“陛下,丰儿死不瞑目啊,求陛下为丰儿报仇!”
“陛下,丰儿冤啊……他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啊……”……
杨氏边哭边“砰砰”磕头,重复着那几句话,声音嘶哑,悲怆欲绝,闻之令人潸然泪下。后宫妇人为皇家开枝散叶,儿子就是唯一的支撑,失了孩儿,杨氏就失去了所有的指望,未来将在暗无天日中度过,数着墙砖到老到死。
叶长洲不敢搅了她,连忙往一旁挪。忽然身边有人低声啜泣,叶长洲转头,见杨不易竟看着杨氏在默默抹泪。
杨不易与自己一样,很小便失了母亲。叶长洲想着,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她也会这么爱我的吧?她看到我如今长这么大,会不会激动得哭?叶长洲鼻头忽然有些酸,连忙抬眼望着高处,努力平复心绪。
清辉殿的宫人听闻杨氏的哭声,迈着小碎步过来劝道:“杨妃娘娘您怎么又来了?陛下昨日已发了雷霆之怒,您回去吧……”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丰儿是您亲骨肉啊……您怎么忍心他尸骨未寒……”杨氏根本听不进去劝,哭得死去活来涕泪横流。
此时,一个宫人悄悄从侧门出来,低声对叶长洲道:“殿下请随奴婢来,莫惊动杨妃。”
叶长洲微微一笑,蹑手蹑脚跟着宫人悄悄从侧门进清辉殿。刚进殿门,宫人便将殿门关了。叶长洲抬头,见叶政廷高坐龙椅上,空荡荡的大殿无比冷清,杨氏悲怆沙哑的哭声幽幽在殿内回荡,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叶长洲低眉垂首走过去,见叶政廷一脸愁容,乖觉地三跪九叩,轻声道:“儿臣叶长洲,拜见父皇。”
“平身。”叶政廷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你低声些,莫叫杨妃听到了。”
“诺。”叶长洲起身,见叶政廷以手支额,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原来贵为帝王,也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连见自己儿子都得偷偷摸摸。
叶长洲要为父分忧,要立功。他拱手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经上次西三阁遇刺一事,叶政廷对叶长洲有良好印象,知他性子沉稳思虑周全,无事不会来打扰。既然如此说,叶长洲定有万分重要的事,便将身边人遣退:“左忠勇,你和其他人都下去。”
“诺。”
待众人退去,殿中只剩父子二人,叶政廷才道:“你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叶长洲望着叶政廷,拱手低声道:“父皇,十三皇兄的死,儿臣有内情禀报。”
叶政廷望着这个一向疏于关注的儿子,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却震惊,正色道:“你说。”
叶长洲往前走了几步,快到台阶前才站住,一脸真诚地道:“大年初一请安,父皇责罚所有皇子跪在殿外,后来儿臣出宫时,半路惊闻十三皇兄的噩耗,转头去了康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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