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弟呢?”常氏不悦地问道,“他近日怎么如此消沉,也不来请安了。”
叶文惠抠了抠头,皱眉道:“除夕家宴七弟吓坏了,这几日对儿臣也爱答不理。不知道整日关在府里做什么。”
常氏将护甲拔了放进首饰盒,提醒道:“你七弟性子鲁莽又胆小,有些事没必要让他知道,便不要告诉他,免得徒增烦恼。”
叶文惠应道:“儿臣知道。对了,母妃。”他凑到常氏面前对着她低声耳语,“东南那边又来信了。”
常氏一听“东南”就皱了眉,不悦地打断他:“莫说了!以后也莫跟那边的人来往。”一双杏眼严厉地盯着叶文惠,警告道,“东南那边可是反贼,你若错了心思,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知道吗?!”
大盛虽结束乱世,但南面还是有诸多问题。除了西南的流番洲还被游夏人霸占着,还盘踞着许多不愿降、或者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自立王,这些人聚到大盛东南面,在叶政廷的威慑下互相报团取暖以求生存,但相互之间也争斗得厉害,其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大盛虽看着强大,但才结束战乱,国贫民弱,真正能打仗的兵力就剩薛家军。叶政廷好大喜功,要先收复失地,所以东南这帮流寇便无力去对付。其中有几个自立王兵力虽大部分被打掉,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想颠覆大盛,重复荣光。
见常氏如此严厉,叶文惠讪笑了下,道:“母妃放心,儿臣不跟他们来往。”
常氏这才板着脸收回目光:“如此便好。”
春喜宫里,皇后袁氏散了发,遣退了宫人,独自坐在昏暗的灯下盯着灯花出神。太子叶伯崇担心她,跪在袁氏面前,哭得不能自抑:“母后,那些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何您从来不告诉儿臣?”
袁氏苦笑了下,眼泪不自觉滑落脸颊。皱皮的手擦了擦脸颊,抬头看向一边:“真的假的又如何?本宫没想到,方氏早已做了鬼,但还能被人搬出来搬弄是非,当真是阴魂不散呐!”
“母后!如果您是被污蔑的,儿臣这就去求父皇,求他来春喜宫看您!”叶伯崇“砰砰”磕头,声泪俱下,“您是为他才去做人质的,他不可以这么薄情寡义!”
“无用的。”袁氏伏在案上,哽咽道,“这么多年,他踏足这春喜宫的次数还不如去行宫的次数多。儿啊,本宫把一生都献给了你父皇,献给了大盛。没想到,却落得被如此下场!娘好恨呐!”
她不甘,但别无他法。袁氏五旬,早年虽亏了身体,但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早就把亏空补回来了。她渴望被关心,渴望被爱抚,可没有人爱她苍老的身体。
若她是个寻常妇人,便要使气撒泼,闹个天翻地覆。可她是大盛皇后,高高在上,母仪天下,必须端庄。
叶伯崇哭得不断颤抖,直起身子朝袁氏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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