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高举折子,冲进来“啪”双膝跪地,冲叶政廷大声道:“父皇!十三弟的案子真相大白了!薛凌云冤枉!”
此言一出,行刑的人立即停止。殿中众人惊诧地望着叶伯崇,望着他手上的折子。叶政廷苍老的脸上毫无表情,打量了叶伯崇片刻,说道:“念。”
几乎昏死过去的薛湘楠痛得直打颤,肩背连着腰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火辣辣地疼。她勉强抬起头,血红的眼望着叶伯崇,眼里迸发的仇恨和杀气看得叶伯崇后脊背发凉。
叶伯崇哆嗦了一下,转头见叶政廷铁青着脸,忽而又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连忙转头看着袁氏,可怜巴巴地用目光征询她。
袁氏眼见他这幅模样,失望地将头转向一旁,不给他任何暗示。
眼见满殿的人都望着自己,叶伯崇只得硬着头皮展开折子念道:“刑部奉命查康郡王被害一案,经仵作查验,康郡王生前曾服用庆安国鬼医世家不传秘药嗜血散,导致内伤出血不止而崩。细查除夕日进出康郡王府之人,查出一胡人婆子冒充杏春堂送药而入。着宫中画师描其画像,乃凝香馆老板彭青云。”
叶政廷听到彭青云的名字,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砰”一拳捶在案上,吓得众人立时瑟缩。叶伯崇再不敢念下去,犹犹豫豫往袁氏那边张望,试图从他娘亲那里得到一些指示。袁氏这时却冲他微微点头。
“继续!”叶政廷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叶伯崇正要继续,门外宫人忽然通传:“陛下,昭郡王和孙振武求见。”
这两人才是主审叶恒丰案子的人,叶政廷自然要见,道:“宣!”他刚坐下,忽然想起什么,对左忠勇道,“去传杨妃。”如今叶恒丰的案子水落石出,杨妃应当在场。
“诺!”
叶长洲在杨不易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进来,随后赵欢和孙振武低眉垂首走进来。三人一进殿,便看见被打得鲜血淋漓的薛湘楠,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但又不敢在殿前失仪,只得跪拜:“拜见父皇”“拜见陛下。”
“平身。”叶政廷抬了下手,随即叫守卫把薛湘楠架起来,“郡主也听听。”
“诺。”薛湘楠被两个守卫扶起站到一旁,疼得脸青嘴白,浑身是汗。孙振武见她背部衣衫破裂,本想脱了自己的衣衫替她稍遮掩,可一看叶政廷,便不敢在天子面前宽衣,只得臊着一张老脸低眉垂首不敢看薛湘楠。
叶长洲却不管不顾,径直脱下衣衫给薛湘楠披上,无视薛湘楠能杀人的眼神,冲叶政廷拱手:“父皇,儿臣路上不慎扭了脚,请恕儿臣来迟。”
此时杨妃也在左忠勇的搀扶下来到殿前。不过短短几日,她竟头发斑白,憔悴似老妇人,目光散乱地盯着某处,呆呆傻傻。袁氏上前搀着她,看着她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叹气。杨氏十三岁便跟了叶政廷,如今不不到四十,丧子之痛的巨大打击竟让她苍老至此。
叶政廷对叶伯崇道:“你继续念。”
“诺。”叶伯崇展折子继续念道,“搜凝香馆,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彻查发现暗室一处,搜出炼药丹炉及炼药工具材料若干,以及成品嗜血散半钱。”
叶伯崇收了折子,拱手道:“父皇,此事既已查清,恳请父皇还景纯清白。”
叶政廷无视他,转头问叶长洲:“嗜血散交由太医查验否?”
叶长洲瘸着腿上前一步:“已查验无误,与十三皇兄身上药物残留一致。”叶长洲又补充道,“太医令道:嗜血散十分稀有,炼药工序复杂,中原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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