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薛凌云决裂后,叶长洲消沉了一段时间,每日不梳洗,也不好好吃东西,躺在暖阁跟个废人一样。赵婆婆也不管他,任由他这么混混沌沌度日。直到第五天傍晚,叶长洲实在睡得浑身痛,便坐起来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蓦然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样子:面色苍白,头发杂乱,几日没修面,胡茬子冒出一截,实在太颓废了。
“不易。”他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杨不易一直守在门外,听到他唤,连忙起身进来:“殿下有何吩咐?是要用膳吗?”
叶长洲几日没好好用膳,只觉肚子咕咕直叫。他揉了下肚子,看着镜中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突然心血来潮,道:“我想去外面走走,你帮我梳洗更衣。”
说到这里,随即想到坞原世家子弟都爱去勾栏酒肆,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你知道京中最有名的酒肆是哪家吗?”叶长洲问道。
杨不易跪地为他梳洗,轻声道:“小人听他们说,咱们坞原有名的勾栏酒肆都在月牙巷,宴侯爷家的公子都最爱去那里吃酒听曲。”
月牙巷。叶长洲记得薛凌云出狱时,宴泽禹说要在月牙巷的酒肆给他接风。薛凌云倒是经常出入风月场,而自己却什么都没见过玩过。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也会玩!
打定主意,叶长洲对杨不易道:“快帮我梳洗,换一身常服,我要去月牙巷玩。”
“诺。”杨不易开心地笑了。只要叶长洲不恹恹地自暴自弃,他就开心。
为不惊动百姓,叶长洲故意打扮成富家子弟的样子,穿了一身蓝白相间锦袍,腰束玄色鞶带,缀着一个精美的玉佩,用一个普通的白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并不佩戴那彰显身份的蟒纹发冠。他手持一把折扇,从镜中看,俊美非凡,好一个风度翩翩佳公子。
杨不易望着叶长洲,满眼皆是崇敬:“殿下,您今日好风采!”
叶长洲揽镜自照,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与煜王世子薛凌云相比,如何?”
杨不易没想到,他家王爷竟然还有跟薛凌云争芳斗艳的心思,脸一红,道:“不、不一样的好看,世子爷是英武俊美,王爷您是……是比女子还好看的美,是小人见过第一好看之人。”
叶长洲一听乐了,随即意识到不对,脸一红,转头就给杨不易一个爆栗,佯怒道:“让你平日多读书,连个话都不会说。”
“啊!”杨不易捂着被他打疼的脑门,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那个……小人晚上回来就读书。”
尽管得了个不分性别的赞美,叶长洲也十分开心,将那些令他烦心的事抛到脑后,放了镜子对杨不易豪气一笑:“走,随你家王爷去月牙巷吃花酒!”
“诺!”
趁着那夕阳的微光,叶长洲和杨不易主仆二人出了王府大门,没要轿辇,没要随从,直把自己当做个出来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信步往月牙巷而去。
入夜,月牙巷大街上,男子锦衣华服,女子长裙曳地,夺目耀眼,处处茶楼酒肆,一派和谐富饶的景象。勾栏酒肆张灯结彩,红灯高照。巷子里人来人往,揽客的堂倌在店门口大声吆喝着招呼客人;红楼之上,舞姬伶人凭栏娇笑,候着夜间上场;结伴出游的世子佳人挑选着今夜寻欢之地。
叶长洲站在巷子中,抬头四望,俊美的眼眸倒映着灯红酒绿的欢场,一时竟看花了眼,不知该去哪家好。杨不易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望着四周繁华迷了眼,踌躇不知该往何处去。
“客官,您几位?小店有上好的西域美酒,新到的货,包您满意!”揽客的堂倌满脸堆笑迎上来冲叶长洲点头哈腰,“小店今夜还邀了秀春园的唐老板来唱戏,包您大饱眼福!”
叶长洲抬头一看,这酒肆名字也有趣,叫“醉几回”。人生难得醉几回,叶长洲笑了,这名字合他今夜的心情,对堂倌道:“就我一人,要个敞亮的位置。”
“好嘞!”堂倌喜笑颜开,弓腰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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