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不跟他胡扯,凑过来轻声道:“父皇加封嘉亲王的消息你听说了没?”
“怎么没听说。”薛凌云叹了口气,“那鞭炮声十里地外都能听到,吵得我觉都没睡好。”
叶长洲笑了:“你还有心思睡觉,看来是不担心他位高权重转头就来收拾你了。”
薛凌云一脸不在乎地道:“我怕什么,别说他才封亲王连脚都站稳;我那太子表兄和皇后姨母难道会坐视他这般嚣张?”
看来薛凌云胸有成竹。他冲叶长洲邪笑:“何况,是你查出常氏诬陷我,得罪他的人是你,他定是先拿你开刀。”
叶长洲无奈苦笑:“多谢世子爷提醒。”接过岑丹递来的热牛乳喝了一口,皱眉道,“太甜了,腻。”
“我马上去换一碗。”岑丹立即道。
薛凌云正色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忧,听说庆安国的信使明日就会到坞原,到时候一切皆有了定论。”
叶长洲怅然道:“此时最着急上火的当属皇后和太子,但叶文惠刚登上亲王位,即便面对太子和袁氏的百般刁难他也会忍气吞声;你背后是煜王府,他也不敢动你;唯一能让他出气的就只有我了。”
薛凌云没想到他竟这么担心,不忍心再逗他,握着他手看着他认真道:“你若实在害怕,今夜便不回府,住在我这里,待我明日派些侍卫去你府上护你周全。”
叶长洲摇头道:“我倒不是怕他派人暗杀我。他也不会这么笨,刚死了一个十三皇兄,如果我又被暗杀,父皇定将坞原掀个底朝天。我是怕他来阴的……就跟当初七皇兄硬要我去珩亲王府送手抄诗一样,我哪能拒绝。”
薛凌云拍拍他手,身子往里挪了些,道:“上来说,盖上被褥暖和。”说着将锦被铺开给他。
叶长洲经过前日的那一顿逃亡,今日浑身痛,便脱了靴子上床用被褥盖着腿,与薛凌云并排而躺。
“听说七皇兄还没醒。”叶长洲道,“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伤。”
薛凌云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道:“你七皇兄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怀疑西三阁的刺客就是他的人,死了正好。”
叶长洲皱眉道:“我不关心他死不死,只是常氏母子三人,除了老五叶文惠,常氏和老七叶子洛要么获罪要么重伤,就他一人春风得意,有些唏嘘。”
薛凌云身上伤重且困顿,只想抱着美人好好睡一觉,将头靠在叶长洲肩头,打了个哈欠道:“别说常氏和叶子洛了,你且看整个坞原除了叶文惠,有谁高兴得起来?我们这些受伤轻些的还好,还有几个断胳膊断腿的……皇家御卫军那几百个殉职的兄弟……唉,整个坞原损失如此惨重,就成全你五皇兄一人了。”
此话虽有失偏颇,但叶文惠的救驾立功的确太令人怀疑了。“是啊,乔沛之失踪了,赵敬之死了,连猎场守卫统领张力也死了,凡是参与谋反的知情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命丧黄泉,我五皇兄救驾一事就是板上钉钉。”叶长洲望着帐顶,满心不甘。他也拼命为父皇解忧,冒着被常氏报复的风险查出十三被害真相,却什么赏赐也没得到,反而与常氏母子彻底结仇了。
薛凌云闭着眼睛,听出他的不甘心,拍拍他肩膀轻声道:“殿下,你没过出头椽子先烂吗?且让他做那出头椽子去吧。别看他表面风光,谁见他内里裤衩有破洞。他做那么多事,必定会留下许多把柄,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心里不知有多慌。”
叶长洲听他说得难听,笑道:“他裤衩里的破洞被你看见了?”
薛凌云不屑地道:“你不信等着瞧。他的那些阴谋诡计,常氏和叶子洛一清二楚。如今叶子洛重伤昏迷,但常元香还活着,你父皇稍加拷问就能招供。叶文惠能不怕?”
叶长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皱眉道:“那他能怎么办?父皇禁足常氏,他也没法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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