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其钢仔细打量着憔悴许多的儿子,一双苍老的眼眸神光内敛,似能看穿薛凌云的心思。他不置可否,皱眉问道:“景纯,陛下那么多儿子,为何你偏偏对十六殿下青眼有加?难道仅因为他救过你?”
薛凌云心头一紧,若叫薛其钢知道他竟把皇帝的儿子睡了,以薛其钢的脾气,得把他狗腿打折。薛凌云眼神飘忽躲闪,装腔作势掩饰自己的心虚:“啊……是啊。”表面镇定,脑子转得飞快,“一来十六殿下为国游学,孩儿也愿解君忧,护殿下在庆安国无恙;二来,儿臣也是想趁机离开坞原。”
最后一句话,才真正打消薛其钢的疑虑。他拂去胳膊上的尘土,皱眉道:“你小子打得什么算盘,岂能瞒过为父?”瞪了薛凌云一眼,“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待为父先进宫面圣再说。”
“阿爹!”薛凌云见他要走,也不答应帮不帮自己,直起身子喊道,“您倒是帮我在陛下面前说两句啊!”
薛其钢不理他,已抬腿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朗声吩咐岑丹:“岑丹,把这凌霄苑给本王看好了,连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诺!”岑丹连忙应声。
薛凌云坐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落下点点亮光。他直起身子看着薛其钢离去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笑: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他并不相信薛其钢能说服歪理邪说一大堆的袁氏,否则当年他就不会由着袁氏把自己扣留在坞原做质子。既然这老子靠不住,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薛凌云迅速起身,轻手蹑脚收拾细软和暗器。有了上次的教训,薛凌云这次学聪明了: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梗着脖子硬闯。袁氏狡猾,自己要比她更狡猾,给她来个金蝉脱壳,气死她。
乔装打扮好,金银细软首饰完毕,薛凌云把心腹岑丹叫进来,一边裹包袱一边说道:“岑丹,小爷要溜之大吉了,你想办法把守卫引开,放我出去。”
岑丹见他穿着一身仆人的短打,头戴破毡帽,没毛的脸蛋粘了胡须,满脸涂得焦黄,跟痨病鬼似的,惊道:“世子爷,王爷刚说了不许你出去的!你跑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薛凌云把包袱背在背上,系紧了带子,拍了拍岑丹肩膀一脸坏笑:“养兵千日,岑丹,你为小爷尽忠的时刻到了。”
岑丹一听,知道拦不住他,苦着脸说道:“世子,您身上这么多伤,怎么跑啊?还想被抓住坐一次囚车?你知不知道你回来那天,全城人都看着,你丢脸丢大了!”
显然他家世子爷是个不怎么在乎脸面的,薛凌云低头考量着脚上黑靴能否长时间跑路,嘴里道:“少说那些废话,就说你愿不愿给爷卖命吧!”
他抬头看着岑丹,叉着腰一脸质问的样子。岑丹拗不过他,只得丧气点头。薛凌云这才笑了,拍了拍他肩膀,又往包袱里塞了一双轻便的新靴子,小声说道:“老办法,你去引开守卫,我从后门出。”
岑丹知道他说的老办法是什么,垂头丧气走出去,走到凌霄苑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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