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你采药时带上我,我灵活,能爬山。”杨不易点点头,小小的心里总算不那么恐慌了。
“好。你快回去守着殿下,他若有异常,立即唤我。”老陈背着药箱,提着羊角灯走了。
杨不易低声冲他喊道:“陈大夫,明日叫工匠们想办法再买一只下奶的母羊回来。”
“放心。”老陈回头冲他安心一笑。
杨不易看着他苍老的身躯隐入黑暗,心道:真好,殿下真心待人,落难了也有人相助。随即想到那些禽兽般的士兵,不屑地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这些下三滥的狗东西,有朝一日回到大盛,看你们有何脸面去见父母妻子。”
叶长洲喝了药,一觉睡到第二日巳时。他睁开眼,只见强烈的阳光正从屋顶那破洞漏下来,晃得他眼睛十分难受。
他坐起来眯起眼睛望着屋顶——木匠正拿着木板和锤子正在修补那破洞,杨不易则站在他身边给他递板子。
杨不易在屋顶看到叶长洲起身了,连忙道:“殿下,您好些了么?”
叶长洲头不疼,胃里也不翻腾了,只是感觉虚弱无力,头重脚轻。他靠着被褥坐着,抬头望着屋顶的两人,软绵绵地问道:“王力,你今日怎么没去教庆安国人?工匠们都去了么?”
王力憨厚一笑,一边劳作一边道:“殿下,工匠们都去授课点了,我留下来把殿下的屋子修补一下,不能让殿下住得委屈。”
叶长洲没说话,望着四面通风的破屋,心道:要在这破庙里住三年呢,这屋子着实也需要好好修缮一番。
好在和亲队伍从大盛带来的物资极其丰富,叶文月的嫁妆都还在这破庙里。杨不易将这破屋摆上了生活用具,如铜盆、妆镜、文房四宝。只是屋子徒剩四壁,除了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许多东西都直接摆在地上。
杨不易递了块木板给王力,兴致勃勃对下面的叶长洲道:“殿下,我们要将这屋子修缮一新,再打造些家具物事,要修得跟王府暖阁一样。文绣坊的罗大娘说了,她每日出去就带些丝线回来,织布给大家做衣服;还有王铁匠,他要打造几口大铁锅,再修个厨房,回头咱们自己做饭……”
杨不易越说越带劲,俨然要把这破庙建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乐土:“咱们自己种菜养鸡,自己织布裁衣,才不要靠着他们庆安国人施舍。”
叶长洲无奈一笑:“你们不嫌累么?”
王力和杨不易干得热火朝天,士气高涨,齐口同声道:“不累!”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王力憨厚地道:“殿下,您一路照拂,我们都记在心里。草民愚钝不懂国家大事,也帮不上殿下的忙。但草民有一把子力气,还有这手艺,起码能让殿下吃得好,住得舒心。”
叶长洲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他早知来这里会吃苦头,但没想到一来就遇到常辰彦这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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