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望着前方漆黑的夜空,叶长洲胸有丘壑,低声道:“薛凌云,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你是否认同我。”
薛凌云灼热的喘息就在他耳边:“殿下想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我薛凌云誓死跟随殿下。”
此言一出,叶长洲不禁转头望着薛凌云隐在黑夜中的脸颊,温柔中带着炙热,心都被这人暖热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其后的士兵们,低声对薛凌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常如松大势已去;常河山虽暂时控制了京畿,但他名不正言不顺,必定会引起全国上下一致反对;废皇叔常慕远虽被逐出京城,但他实力不容小觑。我们不如与常慕远结盟,助他登上帝位。”
薛凌云顿了一下。他以为叶长洲会利用庆安国内乱一事,顺利返回大盛;却没想到这人看似柔弱可欺,心中却有这般宏图大志,更有逆境翻身的果敢和意志。
薛凌云低声道:“不愧是叶政廷的儿子。好,既然你想放手一搏,那我便陪你搏一把。”他将叶长洲虚弱的身子往怀里搂了一下,问道,“你可有详细计划了?”
“有。”叶长洲被薛凌云抱在怀里,将之前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此前每日派杨不易乔装出去寻常慕远的线索,至今没有消息,连杨不易也失踪了。不过今日得以逃出雁鸣城,我就可以顺利去找常慕远了。”
薛凌云点头道:“常慕远替你和叶文月解围,自然也是希望得到大盛的支持。但你此去寻他,如何说服他与你结盟?你怎知他不会更属意与叶文惠结盟?毕竟叶文惠带着常家血脉,而且他已经是亲王了,可比你这无权无势的郡王好多了。”
叶长洲道:“不需要说服他。此时常河山举兵造反,常慕远一定如庆安国那些部落首领一般急着进京勤王,我只会劝阻他。”他看了薛凌云一眼,“我是叶文月兄长,我与月儿一路九死一生,究竟谁护她一路无恙,月儿心里清楚。以我对常慕远的判断,此人不会拘于血脉束缚。”
“为何你要阻止常慕远进京勤王?”薛凌云愣了,不解地道,“若常慕远救驾成功,常如松定会赦免他的罪过,岂不是对他更有利?”
“不。”黑暗中,叶长洲眼中微光一闪,决然道,“常如松一定要死,他的子嗣也一定会死完。而且,这些人一定要死在常河山手上。”
听着叶长洲狠毒的话,薛凌云只觉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从杖毙聆音一事后,他一直觉得叶长洲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不易察觉的狠厉残暴,听他这么说,一瞬间还以为那人只是单纯的暴戾。但他转头看着那人苍白的脸,很快就明白了叶长洲的意思:常如松一死,常河山便是弑君杀兄谋朝篡位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到时候常慕远举为常如松报仇的大旗,定是一呼百应。待常慕远成功将常河山剿灭,最有资格登极继位的人,便只剩他常慕远了。
他不登极,也得登极。
常如松本就在大盛和西潘之间举棋不定,不如让常河山解决了他,再由常慕远灭掉常河山。此计顺势而为,虽会死更多的人,但也对叶长洲、对大盛最有利。
为君者,决不能因妇人之仁错失此等良机。薛凌云心中佩服叶长洲的果敢和决绝,点头道:“好,就依你。”他抬头望着天边,“此时,只怕雁鸣城沦陷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庆安国,想必四境守军和各部落首领的兵力都在赶往雁鸣城,便让他们先去和常河山狗咬狗。我们这就去寻常慕远,劝他先和我们一起隔岸观火。待那些部落首领将常河山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稳收渔翁之利。”
“嗯。”叶长洲喘着粗气,走得有些艰难,“还得想办法让常河山杀掉常如松。”
“简单。”薛凌云笑了下,“斧声烛影,手足相残,前人早就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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