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是朕给的,朕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叶长洲捂着脸,被打得跌坐在地。好在这一耳光并不重,只是脸颊发麻发烫。听着叶政廷这般无情的话,叶长洲放下手冷笑了一声:“呵……那父皇来这里,便是想要儿臣的命吗?”
看着他这反叛不服气的样子,叶政廷心头怒火更甚,恨不得立即将这逆子赐死。可是常慕远那封信中字字句句都浮现眼前:如果一天没有收到叶长洲报平安的信,常慕远将一天不封锁天机关隘,西潘铁骑或就将趁机南下。
这逆子看似软弱无力,实际韧如蒲苇丝,已悄无声息绕在叶政廷脖颈间,只要稍稍发力就能扼住叶政廷的咽喉。
叶政廷很想杀他,但不能杀他。
暖阁只能听见灯花燃爆声,空气似乎凝固成了一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静得让人恐惧。叶政廷心中起了几次杀机,但都被常慕远的威胁强行压了下去。
他盯着叶长洲,眸中厉色一闪而过,又坐下来,声音恢复了平常:“朕暂时不会要你命。待今夜事了,你便走吧。”
叶长洲缓缓撑着身子又跪直了,神态恭顺,仿佛方才冲叶政廷稍露獠牙的不是自己:“父皇是要将儿臣放逐吗?”
叶政廷闭口不答。
父子俩从相认到如今十年过去了,所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有今夜多。叶长洲不是叶政廷最宠爱的孩儿,更不是叶政廷最看重的孩儿,甚至都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若不是这半年发生这么多事,叶政廷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的十六皇子早已成年。
灯火下,叶政廷的正面隐在阴影里,苍老而刚愎的面容若隐若现。
叶长洲见他不答,又恭敬地给叶政廷磕了个头,算是把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却。抬起头,叶长洲神色肃穆,道:“若父皇要放逐儿臣,不如把儿臣放去南疆吧。儿臣知道南疆是父皇心头之患,儿臣已替父皇了却北疆之祸,再让儿臣替父皇镇守南疆,以报答父皇的生养之恩。”
灯火摇曳,叶政廷不答。
叶长洲继续道:“收流番失地,平东南反贼。有生之年,不竞此志,儿臣绝不见父皇。”
这哪是叶政廷放逐他,分明在他心里,也将叶政廷放逐了。
叶政廷微微直起身子,苍老的眼眸盯着叶长洲清瘦的脸颊,目露精光:“你有此心,朕就成全你。”
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冷剑急匆匆进来站在门口大声禀报:“陛下,五皇子已捉拿归案,朝中与他结党营私的罪臣皆已被控制,还请陛下发落。”
叶长洲听得恍然:原来,叶政廷半夜到这里来与自己彻夜长谈,竟是在等待叶文惠被捉拿的消息。他,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叶长洲耳中听得叶政廷悉悉索索站起来的声音,只听叶政廷朗声道:“回宫!”
他这一走,只怕父子二人再难见面。叶长洲连忙唤道:“父皇留步,儿臣还有话说。”
叶政廷背手,停住了脚步,头也没回:“你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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