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谦和杨不易站在院中,一大一小目送两人离去,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外,杨不易终于扑在童若谦怀里哭了起来。叶长洲不允许他去找薛凌云,千难万险,他要独自去蹚。
古朴的大厅内,叶仲卿笑着迎接叶长洲坐下。桌上摆着早膳,算不上什么山珍海味,只是寻常饭食,但都是按照叶长洲口味做的。
“二皇兄有心了,这么丰盛。”叶长洲微微一笑,看着满桌饭菜在叶仲卿身边坐下。栾清平则手按刀柄站在叶长洲身后,寸步不离。
叶仲卿亲手给他盛了一碗燕窝粥,递给叶长洲:“往日宫宴上我见你用那翡翠玉盘较多,猜你喜欢,便命膳这边房厨子学着做,你快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叶长洲接过燕窝粥,并没有去碰那多种新鲜蔬菜和豆腐做的羹,反而将粥碗放下,起身拱手道:“二皇兄对我这般用心,叫我好生过意不去。”
叶长洲示意他坐下。待叶长洲坐下,他才笑道:“我们兄弟二人就别这般见外了。”
叶仲卿有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虽然眼角有了皱纹,却更给他添了几分睿智老辣:“不知在十六弟心中,是我这二皇兄对你用心些,还是景纯那小子用心些?”
叶长洲转头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眼里蕴着几分真心:“二皇兄说笑了,我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景纯和我不过是志趣相投,所以惺惺相惜。亲兄弟和知己,性质不同,如何比较?”
四目相对,一个真诚清澈,一个意味不明。片刻之间,叶仲卿冲叶长洲那双眼里套不出什么,便哈哈一笑打破尴尬:“十六弟说得好。来,用膳。”说着也舀了一碗燕窝粥送到嘴边轻轻喝着。
叶长洲这才用白玉勺舀了一勺粥服下,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叶仲卿只用了两勺粥,便对立于一旁伺候的下人道:“去,看看给十六弟的那道禅心玉露清炖蔬好了没。”
下人应声下去。叶长洲听着叶仲卿如此刻意的示好,面上云淡风轻,嘴里却十分客气:“二皇兄如此厚待,叫我好生过意不去。如今战事正酣,二皇兄为了我如此耗费人力财力,我心里实在愧疚。”
叶仲卿闻言呵呵一笑:“你小子,我知道你是在说我不该在此时铺张浪费。”不等叶长洲反驳,他凑到叶长洲面前,试探地盯着他,“但我若不对我的胞弟用心些,却叫我的胞弟与他人比和我更亲密,我这做皇兄的岂不是太过无能?”
就知道他会揪着自己也薛凌云的关系说事。叶长洲也毫不退缩地直视叶仲卿:“二皇兄,有话还请直言。”
童若谦和杨不易还在担心自己安危,叶长洲不想浪费时间跟叶仲卿打太极,干脆挑明了。
叶仲卿闻言微微一笑,随即却收了笑容,面容渐冷:“既然十六弟要开门见山,我也就直说了。”他叹了口气,似痛心疾首,“十六弟,你糊涂啊!莫说那薛凌云是被逐出薛家的逆子,他便还是世子,也是个无用的纨绔浪荡子,你整日跟他混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
叶长洲闻言倒是噎了一下,薛凌云对自己的重要性,确实没有办法对外人宣之于口。
叶仲卿见他迟疑,又苦口婆心地道:“我知道你在坞原无依无靠,那时我不是征战沙场便是疲于应付太子和老五老七的阴招,疏于照料你。”
叶仲卿重重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地道:“每次想起你被老七逼着送那手抄诗到我府上,你无奈坠湖,我心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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