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卿的心突然好痛好痛,似被一把尖刀慢慢戳穿,鲜红的血流出来,弥漫整个天地。袁氏,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与太子联手,要将他置于死地。他死死捂住胸口,之前佯装毫不在意袁氏偏心的痛,突然间都天崩地裂地汹涌而出。
原来,即便是亲生的孩子,也有爱和不爱的区别。
原来,自己认为已不再需要的母爱,其实从未得到过。
即便曾经有过的母慈子孝,如今看来也只是虚假的伪装,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在太子与自己之间选择了太子,为了权力而牺牲自己。她的心中没有爱,只有冷酷和残忍。叶仲卿想起了曾经害怕手足相残让父母心痛的担忧,如今看来显得如此可笑和幼稚。
她没有心的,怎么会心痛。
叶仲卿忽然无声地笑起来,笑得浑身抖动,笑得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笑得跌坐在地,捶胸顿足,凄厉的笑声在山林中回荡。
“轰隆!”沉闷的夜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方才还昏暗的月亮躲在乌云中,暴雨“噼里啪啦”倾斜而下,冲刷着漫天的悲愤和凄厉。
叶仲卿笑了一场,又哭了一场,袁氏就像一尊无情的佛像,始终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的儿子在雨里狂笑疯哭,看着他血流如注,看着他狼狈不堪无法起身,没有一丝怜悯和愧疚。
叶仲卿哭完了,身上被暴雨淋得湿透,身上的血迹也被冲刷干净,缓缓拄着长剑站起来,直起身子直面袁氏。
“母后,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叶仲卿开口问道。一出声,声音竟然没有丝毫愤怒,嘶哑中带着些许温柔,仿佛还和母亲像往日那般亲密无间。
“我来,是劝你不要回坞原。”袁氏终于开口。虽然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但声音里的还是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坞原是父皇和母后,还有太子的家,所以不再是儿臣的家,是吗?”叶仲卿身子摇摇欲坠,颤声问道。
袁氏闭目仰天,苍老的眼睛流下一道眼泪。不过在叶仲卿看来,那是鳄鱼的眼泪,是令他作呕的脏东西。
“你怕我回去跟你的宝贝儿子争夺皇位,所以要杀了我。”叶仲卿冷笑,后退了两步,双眼通红,“如果你要杀我,那请你亲自动手吧。”
袁氏枯瘦的身子在宽大的氅衣下晃动了两下,颤声道:“只要你不回坞原,不去西山营,我可以不杀你。”
听她这么冷酷无情的言语,叶仲卿冷笑了两声,这才明白方才刺客内讧,是太子派来追杀他的人和袁氏的人马发生冲突。必定是袁氏不让叶伯崇杀叶仲卿,所以才出手阻止叶伯崇的人。如果叶仲卿能主动离开坞原,远离西山营,她也不愿手刃亲子。
“如果我不离开,你当真下得去手?”叶仲卿突然挣扎着一步步冲向袁氏,双眼充血,愤恨不已。他的胸口还在汩汩流血,但此刻身体的痛,远不及心中的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孩儿吗?我不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儿吗?”叶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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