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杨不易与厨子的对话,薛凌云全都听见了。
待杨不易一走,他立即进了膳房。厨子抬头一看是薛凌云,立即跪地:“小人见过薛将军。”
“起来。”薛凌云脸色冷到极致,“我有些话要问你,你最好坦诚相告。”
直到弯月挂上窗外树梢,杨不易才匆匆跑回来,开门就对叶长洲道:“殿下,公子不知去了何处,侍卫只说他出去了,没敢问他去何处。”
满怀热切僵在脸上,叶长洲微微上翘的嘴角渐渐下垂,眸光也黯淡了,以肉眼可见的失望。他用手捋了下尚未干透的乌发,淡淡地道:“罢了,你出去吧。把饭菜也撤了。”
杨不易见叶长洲如此失望,难过地道:“可是殿下,您尚未用晚膳。这样,小人把这些冷菜撤了,再让人给您做一碗燕窝粥……”
叶长洲缄默不言,转过身去,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树梢后那轮弯月,心中逐渐明了——薛凌云是真的生气了。自己曾向他承诺,无论未来遇到何种事端,都绝不隐瞒薛凌云,要以完全的信任与之相交,坦诚相待。他深知薛凌云对这份信任的重视,可近期诸事纷扰,自己又如何能做到事事坦白、无所保留呢?
杨不易知道叶长洲心绪不佳,也没有打扰他,进来将燕窝粥放下又出去了。天气已转凉,坐在窗边有些冷,但叶长洲只是以手支额坐着未动,直到凉风吹来感觉阵阵凉意,他才直起身子,抬头再次望向那早已隐匿在云中的月。
“坐在这吹冷风做什么?”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薛凌云。
“身子本就弱,也不知好好爱惜。”
叶长洲猛地回头,只见薛凌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屋中了。他面色微冷,定定地看着叶长洲。因屋中灯火昏暗,加上离得远,叶长洲看不清他眼中是何种情愫。
“景纯!”叶长洲一下站起来,展颜一笑,快步过去想要像往常那样去拉他衣袖,但走到他面前,叶长洲却站住了。薛凌云正看着自己,现在近些了才看清,他眼神好冷,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像是在看陌生人。
叶长洲心头一凛,勉强一笑,道:“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薛凌云没答,把目光从叶长洲脸上挪到一旁桌上的粥碗,声音依旧冷淡:“有些紧急军务要处理。粥都凉了,让杨不易再换一碗吧。”
他太异常了,太冷淡了,像是变了个人。叶长洲再忍不住,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凝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似要从那双寒冷的眼眸看出些什么:“景纯,你还在生我气?”
冰冷的手抓住冰冷的衣料,薛凌云低头看着胳膊上那只略显苍白瘦弱的手,心头一痛,偏头避开他目光勉强一笑:“我没资格生你的气。”
“什么叫没资格?”叶长洲急了,转过去偏要盯着薛凌云眼睛,“是,我没告知你便擅自出兵,那是因为我有把握,而且我确定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何故生这么大的气?你若气不过,我向你道歉便是。”
薛凌云听着他的话,却笑了。抬眼也直视叶长洲,眼眸中并无半分恼怒,反而有些叶长洲看不懂的悲伤,隐藏在深邃的眸子里,刺得叶长洲有些心痛。
“殿下,我没说气话,我真的没资格生你的气。”薛凌云明明笑着,笑容里却尽是苦涩,“是我薛凌云没本事,才让你这般委曲求全。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
看着薛凌云的眼睛,叶长洲的脸“唰”一下白了。他松开薛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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