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敛,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臣薛其钢,遵陛下圣命而来,绝无反意。望皇后娘娘明鉴,切勿阻挠朝廷正事!”
“哦?”袁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戏谑,她缓缓扫视着楼下的一切,“所谓的‘圣命’,竟是这般模样?”
薛其钢与左思勤交换一个眼神,后者随即上前一步,从袖中郑重其事地取出圣旨,声音虽显苍老却异常清晰有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叶伯崇,因行事鲁莽,德行有失,自即日起,废除其太子之位,由辅国大臣依据国法,另行择选贤能皇子以承大统。此令既出,万民皆应遵从,违抗者,依李震岳所持御令天符,严惩不贷,格杀勿论!”
圣旨内容响彻云霄,然而,除了在场的群臣躬身聆听外,四周的侍卫与城楼上的袁氏等人竟无一人屈膝行礼,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微妙。
左思勤念毕,场内一片寂静,唯有袁氏那充满疯狂与绝望的笑声打破了沉默:“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冠冕堂皇!你们这群人,心比蛇蝎,难道就不怕死后遭报应吗?!”她的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笑声骤停,袁氏的脸色迅速恢复冷静,她背手而立,目光如炬,对着城楼下的群臣怒斥道:“此乃彻头彻尾的矫诏!你们这群盲目跟风的愚者,忠奸不分,枉费陛下对你们的栽培与信任!陛下病重之际,贼子偷偷欲毁我大盛根基,你们非但不思护主,反而助纣为虐!我倒要问问你们,究竟是谁给你们如此胆量,竟敢背叛陛下,背叛大盛?!”
她一顿颠倒黑白的怒骂,似当真痛心疾首,指着群臣厉声骂道:“今日你们速速离去,本宫不治你们被人蒙蔽之罪,若是还敢黑白不分跟着薛其钢和左思勤逼宫造反,本宫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她一番慷慨陈词,犹如狂风骤雨,确实让部分意志不坚的大臣心生动摇。左思勤见状,毫不畏惧地踏前一步,即便面对侍卫森严的枪阵,他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皇后娘娘,请勿混淆视听!臣手中所执确为陛下亲笔诏书,字字句句,皆是圣意,岂容置疑!大殿下虽有勇力,却缺乏治国之才,若强行立为国君,实乃大盛之不幸。娘娘您念及旧情,欲保其位,却未思此举将置大盛于何等危境!娘娘,您这是溺爱而非真爱,终将害他,亦毁国基!”
他言辞激切,继续道:“若娘娘真心为殿下考量,当顺应圣意,让殿下于封地安享富贵,远离朝堂纷争,岂不更胜那高处不胜寒的帝王之位?殿下在封地,既能保全自身,又能为大盛贡献才智,何乐而不为?”
城楼上,叶伯崇闻言,怒不可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颤抖着手,指着左思勤,怒斥之声几乎破音:“你……你这老贼,孤誓要诛你九族!”然而,这一幕非但未能震慑群臣,反而让左思勤对他“有勇无谋”之论更显贴切。
袁氏见状,心中暗恨叶伯崇不争气,生怕他再失言,连忙将他护于身后,同时以冷笑回应左思勤:“哼,好一个忠君爱国的说辞!大盛之主,血脉尊贵,岂容尔等微末之臣置喙?太子之才,陛下自有明断,非尔等所能揣度!尔等今日之举,实乃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本宫倒要问问,这天下,自古以来便是叶家天下,何时轮到姓左的指手画脚?!”
言毕,她猛然一挥手,怒喝之声如雷鸣般炸响:“侍卫听令,即刻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她威势磅礴,瞬间压过了所有喧嚣。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侍卫们如同猛虎下山,迅速向群臣扑去。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武夫,手无寸铁的文臣们显得如此脆弱,有的衣袖被长枪划破,有的则被铁臂牢牢锁住,场面瞬间失控,混乱不堪。群臣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便被一一制服,尽管有些老臣即便被按倒在地,仍愤怒地咆哮、怒骂,却终究无法改变被俘的命运。
薛其钢见状,心中大骇。此刻孤立无援,既没有军队可用,连那至关重要的御令天符也极有可能已落入袁氏之手。他只能迅速行动,一手紧握左思勤,一手拉着孙振武,在侍卫的缝隙中左突右冲,利用自己魁梧的身躯硬生生地撞开阻挡的侍卫,带着两人奋力向场外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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