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看着叶长洲,目光有些哀伤:“倒是你,今夜不该进宫侍疾么?怎么过来陪我了?你如今是太子,若是皇帝重病你都不去,那些朝臣会说闲话的。”
叶长洲惨然一笑,不想让薛凌云担心,道:“我这不是想你么?放心,我明早就去,而且今夜我让文月去替我了。如今坞原百废待兴,我事情那么多,大臣们该理解,不会说什么的。”
薛凌云叹息一声,道:“是啊,这一场内斗,大盛元气大伤。”他苦笑一声,道,“还好我们把大盛边疆隐患都除掉了,若是过往,北边庆安国、南边游夏人和反贼,哪个不会趁机骚扰?”
叶长洲点头道:“如今就当重头来过。不过那一战死了那么多人,紧接着叶伯崇和袁氏的丧事,左太傅和李震岳等这些忠臣良将抚恤,接下来还有皇帝大丧,还有筹备我的登极大典……这么多事堆在一起,我便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帮你。”薛凌云拉着他的手,笑道,“走,我们去用膳。”
叶长洲跟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你煜王府的事不比我少,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把湘南郡主叫回来了,这样你担子轻一些,好腾出手帮我。”
“好。”薛凌云握着叶长洲的手。
顺天门前,叶长洲以为薛凌云战死崩溃大哭的场景,所有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也看见叶长洲为了薛凌云宁肯投降袁氏,所有人都道二人情谊深厚,同榻而卧抵足而眠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并无人怀疑两人的关系。
整个煜王府早都习惯两人如此亲密,一同用膳一起同眠,还有下人偷偷向岑丹开玩笑,说没见世子爷对谁这么上心,他对太子殿下如此殷勤,日后是不打算成婚了么,惹得岑丹脸一红,痛骂那人一顿。
二人用过晚膳,叶长洲便帮薛凌云伤口换药。脱下外袍,解开里衣,赫然可见前胸后背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未愈合,满身满背猩红的伤疤让薛凌云整个身体看起来有些可怖。但在叶长洲眼里,这些伤疤一点都不刺眼,都是薛凌云为他而战留下的证据。
薛凌云身上还有好几处伤没有愈合,需要换药包扎,平时都是叶长洲帮他做。薛凌云盘腿坐在榻上,身上衣衫褪到腰间,叶长洲便跪在他身后帮他换最大那个伤口的药。
旧纱布揭下来,赫然可见翻开的皮肉,叶长洲小心翼翼往伤口撒促进愈合的药,轻声道:“你若痛不要忍着,我就再轻些。”
可新鲜的药粉刺激到皮肉,薛凌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那日在顺天们城楼下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叶长洲正给他上药的手停止了动作,随即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为他上药,嘴里云淡风轻地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知道你故意提万寿阁的事,是想让我能心安理得看着你死。”
“长洲……”
薛凌云难受地轻唤了一声,随即就被叶长洲打断:“我早就忘了万寿阁的事。你是我此生唯一托付终身的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丧命。”
过往叶长洲动不动就拿万寿阁的事刺激薛凌云,薛凌云心头愧疚到了极点,虽然两人之前说清了,但在薛凌云心里,他认为叶长洲还是会有芥蒂,所以才在命悬一线之际故意提到万寿阁。可没想到叶长洲那么惜命的人,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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