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令琼尘难免有些芥蒂——令如律向下属和子民们隐瞒了事实,却没有向她隐瞒。
她叹息一声,略感头疼:麻烦啊。
还好麻烦不用她来处理,是令如律这个姐姐的责任。
……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只需要稍微展示出点心意就行了,也不用太复杂,嗯哼?”
直到走下飞船,姐姐的话还在令妄行脑海中盘旋。
这个要求,说了跟没说一样!
令妄行心中烦恼更甚,看到不远处大祭司的身影,连忙撇清杂念。
“姨、姨母,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你的侄女令妄行。”她说出私下反复演练过的台词,开口却还是打了个磕巴,眨着眼睛无辜地看姨母——这表情是她和姐姐学的。
令如律差点笑出来,令妄行居然还会装乖?
令琼尘反应不算热络,笑得滴水不漏:“小妄行辛苦了。”
她摸了两下令妄行的脑袋。
令妄行立在那里强迫自己不要躲,令如律则招呼也不打,懒散道:“快坐下吃饭吧,别闲扯了,我妹要饿死了。”
“我才没有那么馋!”令妄行当即反驳,然而闻到了空气里的香味,肚子尴尬地叫了一声。
这次她们回国,令如律没有下令准备复杂的接风宴,一家三个一起简单吃吃就行。
和别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对令妄行来说是此生第一次。
她刚坐下紧张得连筷子都要不会用了,见姐姐和姨母都平静松快,才慢慢放平了心态,开始专心致志觊觎自己喜欢的菜品,还会主动和身边的宫侍礼貌表达意见。
令如律笑看着妹妹的变化,喝了一口自己以前喜欢的槐花味蜜露,却微微挑了下眉毛。
客绿姝察言观色,用精神力轻声询问:“陛下?”
“我的味觉好像又变敏感了。”令如律说。
这代表着精神力的再次增强。
其实回来的途中她喝槐花露就感觉味道变了,但以为只是冷藏原料风味有异的缘故。
现在喝了新鲜的,却还是觉得味道改变,那只能是她的舌头变了。
客绿姝道:“那么通知宫侍,重新去做一份?”
令如律说:“不用。”
也不是说花露变难喝了,只是现在她体验到的口感更丰富了。以后恐怕要告别路边摊的快乐,只能吃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宫廷餐。
她想了想,不动声色说:“给我安排个体检吧。现在就去。”
其实她连睡三天刚醒来的时候就应该体检的,是她犯懒才拖到了现在。
“是。”客绿姝领命,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令琼尘注意到陛下直系下属的离开,瞅了侄女一眼。令妄行则在一心一意干饭。
令如律加快了自己的进食速度,以旅途疲惫、想要休息为由先行告退了。
“阿姐好好休息!”令妄行嘴里塞着小半个花蜜酥点,不忘唔唔告别。
她左右看看,现在桌上只剩了姨母,心道可以问礼物的事了。
令妄行也加快了干饭,吃饱后还硬塞了好几块水果,总算心满意足,往姨母旁边靠了靠,如此这般一说。
令琼尘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看得令妄行都要反问了,才开口:“只剩一晚的时间,能准备得了什么?我就随便说说,你随便参考。”
她摆出了“不关我事”的摆烂态度,说,“普通虫送礼物,首先考虑对方想要什么,缺少什么。但你姐姐是王虫,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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