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没有自毁,而是引着王虫一路跟了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虫一菌就这么平淡地聊着天,仿佛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教皇本体的“根系”深深扎入岩石里,令如律心想就算有人告诉她教皇的菌丝一直缠绕到地心,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难怪她的复制体能随时随地出现,其实这一整颗星球上,只有她一只芬格斯吧?
“帝国的小学生都知道,通过复制来延续生命的种族抗打击能力都很弱。”
令如律耸了耸肩,机甲也一起做出了夸张的动作,“只要一个染上了基因病,很快就会蔓延到全族。”
教皇说:“是吗?”
令如律恶劣一笑:“是啊——就像现在这样。”
她打开了机甲的大灯,放肆没礼貌地照着教皇的本体。
在强光下,菌体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只见那菌茎的根部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黑红色,如同血线,正是令如律的毒素。
令如律之前毒翻了那么多只教皇的复制体,毒素积少成多,顺着菌丝网络传递到了本体里。
除此之外,教皇本体的根部还有一道深深的裂口,仿佛曾经被谁从那里劈开过一样。
令如律心里点点头,这和帝国的资料对上了。
教皇的本体当年从“灭族之战”里被切割下一部分转移带走,找到了这颗星球扎根,在此后的几百年里慢慢恢复。
漫长的时光过去,那道伤口犹未愈合,和它主人现在的处境一样狼狈。
教皇叹了口气,道:“母亲说得没有错。虫族这一任的王,确实棘手。”
她眸中似平静,又似在审视。
她比面前的虫王要年长太多,她和其不同姓的祖先才是“一辈人”。
然而年龄对芬格斯来说没有意义。她们从诞生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自己需要做什么,像螺丝钉一样按部就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没有自己的性格,也就不会因为年龄增长而发生认知的改变。
此刻被如此年轻的一柄利剑直指咽喉,她也不过是从沉重的躯壳里迸发出了一缕新奇和疑惑:我会死在这样的对手手下吗?
教皇仿佛失去了抵抗的念头,令如律也不和她客气,对话间精神丝突破了对方的防线,配合毒素,对教皇进行精神追踪。
“原来如此,你们的母神果然也只存在于精神位面,需要通过精神沟通来祈祷召唤。让我看看怎么链接精神力……”
芬格斯的“王”从未更换过,她的记忆海过于庞大,哪怕是虫王,贸然闯入也容易迷失。
令如律只从最近期开始往前搜刮对方的记忆,“通过你的……烙印进行召唤?你们也有烙印吗?嗯,你们的烙印是半实体半精神化的……”
她歪了歪头,视线下移,定格在了本体根部那块发光区域上。
从教皇的意识可知,她的菌核也就是她与母神链接的烙印。
“那就不好意思了。”
令如律从武器仓里抽出机甲匕首,单手转了一圈,靠近教皇本体,“你的核心,现在是我的了。”
教皇的人形复制体一动不动,任由令如律破坏她的本体。
令如律将刀刃切入菌茎部,银色汁液一下子流淌了出来,随着光线折射出七彩的迷幻光芒。
哪怕隔着机甲,她都嗅到了一股浓郁醉人的甜味。
那种感知直接作用于精神力,在她脑海中叫嚣着要她沉睡过去,永远地死在美梦中。
令如律无动于衷。
她在脑子里唱大悲咒,手上动作不停,有一种自己在备菜切蘑菇的错觉。
菌核被剥离的那一刹那,教皇的本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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