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傅在宫里被官员一阵堵,心情反而镇定下来,离宫时格外淡定,比许多茫然彷徨的官员好多了。
宋致却不敢放心他一个人回去,与谢少虞说了一声,让他护送谢公回去,他送了太傅回去。
曾太傅回到府上后,对于围上来的子孙,没好气道:“少见多怪,又不是陛下谋反?”
曾府众人:……
面带窘色地互相对视。
他们觉得这事对他们的冲击可比陛下谋反要吓人多了。
再说,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就是再折腾,旁人也不会认为陛下谋反,顶多觉得陛下疯了。
宋致侧头忍笑。
他觉得自家师父总会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些让人发笑的话。
“宋致,你笑什么?”曾太傅余光瞥到,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语气阴沉地看着他。
他总觉得自家弟子在陛下这事上瞒了他一些东西。
“……弟子觉得老师这心态不错,弟子佩服。”宋致立马收拢嘴角弧度,眼神落在曾府众人身上,温声道:“你们不用担心,陛下这事不影响朝局。”
众人神情还是不信,影不影响,他们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现下外面都是说这事,等到事情传到天下。
到时候,嘶——完全无法想象。
实在是这事以前没有发生过。
等到曾府众人退下,曾太傅眼神不善地打量宋致,矍铄的精眸仿若小刀一般,一下下刮在宋致心头,让他小心脏砰砰直跳。
“……老师,既然您现在无事,弟子要回衙门办公了。”宋致强作镇定,面带微笑道。
“宋致啊!”说话时,曾太傅的大手一把压在他的肩头,凛冽的眼神看着宋致身上发毛,“你和老师好好说道说道,陛下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宋致一瞬间心脏都骤停了,不过还是努力控制神色,眼神诧异。
“可是为师看宣王、长公主他们的眼神,你早就知道了。”曾太傅眼神坚定,按着他不让他跑。
宋致眼皮一颤,脑中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认,“老师,弟子确实不知道,您不能因为洛平川,就将陛下的事情也推给我,陛下无论男女,都是君,我乃臣。”
曾太傅仔细观察,语气有些不确定,“难道是老夫看错了,我看今日少虞挺淡定的,你也没被吓到。你们师徒确切没有沆瀣一气?”
“没有!”宋致心中更稳了。
心中庆幸他刚才没被诈到。
曾太傅见状,松开了手,大手揪着胡须,重新挂上一脸愁容,“陛下变成了女郎,这可怎么办?”
宋致小心劝道:“陛下还是陛下,就是性别变一下,又不是人变了,您不要忧虑了。”
“……哼,你还有心安慰我,你是礼部尚书,以后要烦的的事情多得很。”曾太傅说到这里,经不住笑了出来。
“老师。”宋致脸色顿时苦了起来。
洛平川的事情爆发时,他就被京中同僚烦的焦头烂额,陛下这事,他已经无法想象了。
曾太傅看了看门口,直接赶人:“你不是说衙门有事吗?现在不急了?”
“唉!”宋致无奈地冲曾太傅躬身告别。
离开曾府,刚回到衙门,衙门的大小官吏见他回来,纷纷涌了上来,满脸焦急和无奈。
宋致只能先安抚大家,京城稳住,才能稳住其他地方。
等到傍晚散衙时,往外一打听,京城早就传遍了,也在他的预期内,他更担心的是民间的风向,在于更远的地方,尤其边陲这些地方是什么反应。
霍瑾瑜在洪公公将消息公布后,就让人将景元帝的遗旨内容写到邸报上,发到各地,防止一些消息闭塞的偏远地方民众被谣言误解,或者听信了有心之人的撺掇,以为京城的皇帝变了,产生混乱。
——要让大家知道皇帝没变,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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