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激得打了个寒颤。
将试剂管还给药剂店,来到她打工的花店的时候,她被告知了一个噩耗。
“这是大家的决定,我很抱歉,阿贝尔。”老板娘说,“虽然很突然,但是你不需要再过来了。”
阿贝尔:“因为那个孩子,是么?”
“是。”老板娘坦白承认,结清了她这段时间的薪酬,“辛苦你了,阿贝尔。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你在那个小怪物身上浪费自己的天赋。”
阿贝尔没再说话,拿过酬劳离开。
又要再换地方了。她心想。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备点东西。
在回家之前,她特意去了趟成衣铺,买了几身小男孩的衣服。幸好花店老板娘多给了一些,不然买完衣服就没钱囤食物了。
她拎着大小包,迈着哆嗦的步伐回家,每一步都让她头重脚轻。不过,在看到菲姆斯迎接她时惊喜的表情,她突然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就像有无数矮人用铁锤砸她的后脑,砸得她脑瓜直懵,她强撑了一路,现在懈怠下来,很快眼前一黑,之后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菲姆斯蹲在尚有余温的炉火边,将烧尽的草木灰扒到一处,为新的木柴腾出地方,为此还不小心划破了手掌心。扒到一半,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欣喜地上前,没想到阿贝尔摇摇晃晃倒在他身上。
弱小的男孩被她带着一起往地上摔,所有东西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菲姆斯双手全是漆黑的灰,他想抱住阿贝尔的脑袋,刚举起手,看到自己的样子犹豫了,紧接着就被她结结实实砸在肋骨,背部和坚硬的地面接触,痛得他闷哼出声,眼角沁出泪水。
菲姆斯缓了缓,小声喊她:“阿贝尔?”
无人回应。
阿贝尔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胸前,呼吸微弱几不可闻。
菲姆斯举着双手,小心着把自己从她身下抽出来,洗干净双手,才费力把她搬到床上。
阿贝尔面色苍白,全身发冷,偏偏却在流汗,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
菲姆斯顿时警铃大作,用被子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他去点燃炉火,点亮火星的手在抖,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趴在炉火前不停扇风,让火焰烧得更旺。外焰燎到他额前的发丝,印出他鲜红的瞳孔如红宝石般璀璨。
屋内空气逐渐升温,菲姆斯被汗水浸透。
床上的人发出细碎的呻吟,严实的被子裹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试图伸展手脚。菲姆斯手忙脚乱把她的手塞回去,可无论塞多少次都会被她挣脱出来。
小男孩急了,握住她的手,起码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
十指紧扣的那一刻,他手心的血液与她的汗液融合,他好似听到一声响雷,混沌与光明扭曲纠缠,那道闪雷从他天灵盖直直劈下,刺穿他的整个身体,从脊椎骨一路蔓延,刺得他心脏生疼,扑通扑通地跳。
菲姆斯愣在原地。
心底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痒……
好痒啊……
他的头上生出了什么、好痒……
菲姆斯如魔怔一般,红色的眼眸此刻变得赤红,他想做些什么缓解发自内心的渴望,可是从来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他快要被这股难受劲逼疯了。
他的嗓子难受得发紧,口腔中弥漫开渴意、………………渴意?
床上的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脸颊上、脖颈上全是水珠,阿贝尔面色泛红,双目紧闭,急促地喘息。他呆呆看了好久,一滴水倏地从她锁骨处滑落,落入秘密的领口。
菲姆斯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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