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惊醒,轻轻地蹭了一下。
身旁的缪直挺挺地躺着,双手交叉平放胸前,胸膛没有起伏,像一具入了棺的尸体。
阿贝尔:……
她伸手想推他,那人察觉到她的动静,在指尖触到他的一瞬睁开眼。
苍绿的眼珠微微转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只手尴尬地僵在那,继续也不是,只好默默地收回来。
“你早就醒了啊……”
“嗯。”他轻声应了,继续盯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摸了摸脸颊,摸到一块粘稠的黑色物体,看起来和笼子里未完全进化的魅魔一样。
应该是昨晚从笼子镂空处钻出来蹭到的。
“能熟练控制,看来进化得差不多了。”缪指的是魅魔,他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他很快就会摆脱这个状态。”
这对她无疑是个好消息。
阿贝尔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连忙问:“还要多久?”
“看他的意愿,可能叁天,可能再多点。”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分开两人纠缠的长发。阿贝尔睡觉不老实,总想抱点什么,抱了他又嫌他身体冰凉,睡梦之中来回滚,头发都缠在了一起,最后还是他把萨杜迦塞进她怀里才安静了一会。
“说起来,萨杜迦来的时候我就有疑问,还有件事没问你。”
阿贝尔歪了歪头:?
“神仆们曾在北方森林见到你,但他们空手而归,至今疯疯癫癫。我原以为是收留……你和北方森林的神明进展到什么关系了?”
“神明?”阿贝尔问,“什么神明。”
“和他相处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笑了一声,“全知与全视之神,也就是你的情人特拉维。”
他怀疑阿贝尔失忆的罪魁祸首是特拉维,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记忆会在萨杜迦那——萨杜迦离开神殿后,便在北方森林的边缘隐居下来,他和特拉维的关系算是不错,让他保存记忆是最保险的。
阿贝尔第一次知晓特拉维的身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你和那个胆小鬼在一起多久,他为什么允许你招惹深渊。”缪非常疑惑,在他印象里,特拉维绝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阿贝尔反驳:“特拉维不是胆小鬼。”
缪单手撑着脑袋,见她没否认情人的关系,便问起另一个问题:“他告诉过你循环的事吗?”
“……循环?没有。”倒是乌泽瑞特曾说过,他和奇尔德在循环开始之前就结仇了。那时她的注意力全在奇尔德变成过女性这件事上,没仔细想循环是什么。
他却不再解答了,垂下翠绿的眼眸沉思片刻,接着下了床。
“起来吧,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
她紧跟着缪从房间出来,作为圣子,他的身边几乎无时无刻都有人侍奉,因此她的出现和特殊格外引人注目。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对劲了,有嫉妒,有好奇,乱七八糟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杂糅在她身上,阿贝尔受不了这么多注视,默默地往他背后躲。
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与昨天的清汤寡水完全不同,好像是临别前的最后一顿似的,吃饱了好上路。
阿贝尔不由拿警惕的目光看他。
他的面前依旧摆着那盘寡淡的汤和干面包,唯独自己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她不得不多想。
缪对此不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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