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只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去公主府,其余的并未多想。
两天后,收到怀桑大师托人送来的礼物,一枚淡紫色的平安符,跟一本大师手抄的经书。
刚成亲那几年,裴妍很喜欢抄经,也常去寺庙里参加各种法会,为家人诵经超度。
近几年对身边许多事都看开了,反而关注佛法关注得少了。
她日常更在意的,是今天穿什么衣服,折腾什么好吃的,又或者看到一本有意思的好书,可以打发好几日的无聊。
人生在世,若不执着于那些本就不属自己的东西,也能安安稳稳过好每一天。
一天傍晚,琴心过来禀报说,白盛前来求见。
这个月天气更加寒冷,屋外刮着凛冽的北风,裴妍让她将白盛带到旁边暖阁去,自己换了身会客穿的盘云窄袄,从主屋侧门进入暖阁。
入眼所及是个肤色格外白皙的少年,身材修长匀称,就是身板太单薄了些,裴妍觉得,男孩子还是要养得壮实些好。
“月前收到夫人寄来的银两和过冬衣物,就想来道谢,知道夫人什么也不缺,只得将去年埋的青梅酒拿了两坛来,夫人若是喜欢这个味道,下次我再给夫人带。”
说罢,他看向正摆在旁边桌上的两坛酒。
“好香呢,夫人要不现在就尝尝?”琴心满脸期待看着裴妍,见她点了点头,高兴的将盖子打开,浅浅倒了一杯出来。
一股淡淡梅子酒香充盈室内,裴妍尝了口,觉得味甘中又带着点酸,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放下酒杯,想起之前那桩官司,面色严肃道:“白盛,你今年已经满十七岁,也是读书人,当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
白盛猛然抬头,本就白的肤色变得更无血色,目光里一片黯淡无光。
裴妍心想,他没有娘亲教导,父亲又常年卧病在床,难免会意气用事,这次自己若不狠狠教训他一顿,将来遇到同样的事,他还要再栽跟头。
遂板起脸,语气严厉道:“虽说是对方有错在先,可你也不该随便动手打人,这次走运没事,但若是真留了案底,明年你还参不参加春闱了。”
白盛眼神先是有些茫然,接着垂眸一声不吭,听裴妍继续教训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以后但凡听见自己不爱听的话,难道都要动手不成,万一下次碰到个比你厉害的,将你打成重伤又该怎么办。”
白盛确信书院里那些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想到不能参加春闱,便浑身如坠冰窖。
他性格内敛,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真知道错了,想了想,跪下给裴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夫人教训得是,白盛不会再犯了。”
见他承认错误态度良好,裴妍心里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像这样摆出长辈的架势教训人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做,之前还担心白盛年少气盛听不进劝告,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裴妍喝了口青梅酒,又好言好语安抚了他两句,吩咐琴心留下给他拿些吃的,便起身回了屋。
青梅酒滋味甘洌爽口,晚饭后她又多喝了两杯,夜晚一觉睡得极沉。
快到中午时被琴心叫起来,提醒她今晚太子府举办满月宴,大人传话来说傍晚过来接她。
裴妍轻轻锤了下额头,有些娇气的抱怨:“怎么又是满月宴,他们到底生几个了。”
琴心赔笑道:“听说这次是五小姐呢。”
太子春风得意,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唯独子嗣上有些艰难,至今都没生出个儿子来。
只是每次出席这种场合,那些贵妇都要拉着夫人唠叨半天,催怎么还不生孩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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