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拨开她脸颊边的湿发,俯身安慰了句:“别怕。”
裴妍被这声音蛊了一下,头往旁边一偏,张脸都藏进狐裘帽子里。
隐隐觉得,事态有些脱离她预想。
全福看着这画面,乐得不行,转身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宁宸澜小心翼翼牵着裴妍来到主屋,本是想在这儿方便给她把头发擦干,把人带进去后,才觉得实在不合适。
房里能坐的地方,除了宁宸澜睡觉的大床,便是窗边摆放的一张金丝楠木软榻。
他记得之前书案前是有两把椅子的,此时却不知哪儿去了。
只得先让她坐在软榻上,转身去取擦头发的毛巾。
回来见她仍乖巧坐在那里,神态憨憨的,宁宸澜一时心软得跟什么似的。
摘下她的帽子,发现里头的外衫又被头发打湿了。
“你等一下,我喊人给你送干衣服来。”宁宸澜深吸了口气,转身开门,却见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全福这狗奴才又不知哪儿去了。
怕她着凉,权宜之下取了自己的衣服放在她身边:“先把这个换上吧,待会我再让人取你的来。”
宁宸澜说话语调很温柔,带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
裴妍脑子早就炸得一片空白,抬眼见他走到屏风那头,垂眸紧紧攥住手里的衣物。
宁宸澜听不见那边动静,又忍不住出言提醒:“记得把头发擦一下。”
等到她终于换完衣服,正在擦拭头发,他才从屏风后转过来。
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之后,不禁有些傻眼。
自己的衣服宽宽大大挂在她身上,根本就不成样子,露出嫩黄色的中衣交领,上面还微微有些湿意,显然是她故意不脱的。
对此,宁宸澜无话可说。
屋子里地龙烧得很旺,应该不至于受凉,宁宸澜又去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不方便与她一起坐在软榻上,他只能站着,单只是这样跟她共处一室,心中就有种满足感。
裴妍垂着头,目光落在他窄袍绣了蟒纹的下摆上,手里捧着茶杯,不禁轻轻打了个呵欠。
宁宸澜知她贪睡,自己半夜将人带过来,确实做得有些不厚道了。
“殿下。”裴妍忍不住催他:“您到底想说什么?”
两人视线相对,宁宸澜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又是一凛。
若不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裴将军的女儿,自己得好好敬着,不能由着想法胡来,怕是早就——
“小妍,你又在紧张什么。”宁宸澜天性里的野,此时全都暴露在眼睛里。
裴妍脑子总是慢半拍,想起之前在温泉池的事,适才整理好思绪。
“抱歉,先前并不知殿下也在温泉池里,打扰了。”她先就这件事说了抱歉。
当时他突然过来捞起自己,大概也是一场误会。
裴妍目光里带着歉意,小心的在他面上逡巡。
相较于白天在凤仪宫见面时的阴沉,他面色已和缓了许多,深邃俊朗的五官一半掩映在阴影里,锋利的菱角仿若被磨平。
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应该都已经气消了吧。
“不怪你。”宁宸澜微微抒了口气,忽然走上前,单膝半跪在她面前。
裴妍被他吓了一跳,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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