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了,黄礼仁重重磕下个头,大声道:“惑星升,帝星陨,两星交替之际,便会天降异象,今日老朽冒死谏言,为我大周安危,陛下福泽千秋,必须趁早将惑星斩除!”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效忠先皇后,一直替太子做事,你倒是老实交待,这次是不是太子让你这么说的!”帝王震怒,拿起桌上镇纸往他头上砸去。
所谓西北惑星大亮,说得还不就是宸王。
那是所有儿子中,性子最像他的一个。
虽说过去做过几件悖逆之事,却是一腔纯孝,怎么可能是惑星。
黄礼仁额上血流如注,却毫不退缩,目光直直看向帝王:“天象如此显示,请陛下明鉴!”
浑浊的老眼中,透出几分视死如归:“陛下便是找别的星象师来看,也是一样的结果,老朽一心为社稷着想,今日死不足惜!孝明皇后在上,臣如有半句挑唆之嫌,死后将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猛然起身朝旁边柱子上冲去。
头柱相击的一瞬,发出‘砰’一声巨响,血溅当场。
宫人们跪了一地,半句话不敢多言,见皇帝疲累的挥了挥手,赶紧动手将尸身抬了下去。
“帝星交替是么?”皇帝沉着脸走到殿外,只见漆黑天幕被闪电劈成碎块,像是要塌了似的。
他手中捏着刚才黄礼仁呈上的天象图,冷声吩咐:“速去,把大周最好的天像师全部给朕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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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昨晚受了风寒,睡到中午才起来,下午外面天气实在恶劣,就一直窝在房里看书。
她所住的屋子是宁宸澜的,一应器物装饰都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冷硬简洁,处处透着皇子应有的尊贵。
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知道是宁宸澜回府了,她忽然有些紧张。
想起昨夜与他就躺在这张大床上,最后自己还在他怀里睡着,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两人分明还未行夫妻之礼,可是在周遭所有人眼光中,都已将她视作宸王的附属。
他说今天会去跟皇后解释,要自己什么都不需担心,可她仍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裴妍并非排斥他,只是觉得事情进展得太快了。
才与封萧恒和离,立即就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这令她心底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法拒绝宁宸澜的强势,也控制不住自己暗暗心动。
只是这种完全依附于人的关系,让她毫无安全感可言。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她全部心神都被占据,不会想那么多。
可只要分开就会忍不住怀疑,对方有朝一日或许会腻味了这段关系。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有些人,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
宁宸澜马不停蹄赶回王府时,浑身都已经被淋湿透。
将满是冰渣子的大氅扔给全福,到火炉边烤热了手,才转去屏风那头寻裴妍。
底下伺候的人全都自动避让,给两人让出相处的空间。
宁宸澜见她站起来迎自己,眸色一暖,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怎么样,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裴妍白天一直胡思乱想,对他自然而然的亲昵就有些排斥,头往旁边躲了躲。
宁宸澜并不在意,牵着她的手坐到熏炉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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