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皇后闹这么大阵仗,主要还是因为心病。
又看了许嬷嬷一眼:“还不赐坐。”
祁家姐妹全都站着,皇后唯给裴妍赐坐,亲疏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尤其是祁兰伊还大着肚子,皇后一直让她站着,便是有意为上次的事给裴妍出气。
裴妍在床边坐下,感激道:“多谢娘娘,娘娘自己千万要保重身体。”
两世皇后都待她极好,裴妍自是希望对方能幸福安康,但是她亦知道,皇帝如今待祁家的好都是假象。
如若不先发制人,将来祁家满门覆灭之时,所受痛苦将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顺德性子急,按耐不住的嚷嚷道:“父皇这次真的太过分了,竟然把烟花之地的女子带到后宫来,简直是——”
“住口!”皇后朝她投去告诫的眼神,同时心中暗恨,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皇帝此举,对她们这些世家女子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娘娘,别动气了,身子要紧。”裴妍接过许嬷嬷奉上的参茶,喂到皇后嘴边,悉心伺候她喝下。
顺德是个天生不服管的,冷笑一声道:“本公主不能忤逆父君,但对付一个小小的才人,还是绰绰有余,母后好好躺着休息,女儿这便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狐媚下贱东西。”
说罢,不顾众人阻拦,便一意孤行的往外冲去。
“妍妍,快——”皇后立即示意裴妍跟上去。
裴妍追不上顺德的速度,在花园边上就看不见她人影儿了。
全福跟在后头,着急道:“主子,小心脚下。”
裴妍正差一点被花台绊倒,一双手忽然伸过来,将她稳稳扶住。
是个眉目清秀,十三四岁的少年。
“多谢四殿下。”裴妍迅速往后撤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全福带着几个侍卫挡在裴妍身前,朝宁骁弓腰行行礼,面上却无半点恭敬之色:“四殿下,您挡着路了,劳您让开一下。”
对于宁骁来说,裴妍就像是四年前的一场梦,深深植根在心里,犹如魔障一般让人挥之不去。
他心里早已明了,宸王对他的种种针对和不满,皆是由于自己年少时对她的那次冒犯。
当时他头被死死按在水潭里,听见女孩子在那给他求情,因此他对裴妍的感情十分复杂。
曾经有段时间,近乎疯狂的打探关于她各种消息。
可宸王就像是一道屏障,将她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即便是他人在北方的那几年,都派人监视在自己周围。
但凡自己有丝毫轻举妄动,都会遭致对方报复。
这一次也是,只差一点,她就能落在自己手中。
“公公不必如此紧张。“曾经轻狂无状的少年,早已懂得收敛起脾性。
他谦卑的侧过身,垂眸看着少女粉色绣鞋上的南珠,嗓音温吞:“裴小姐请慢走,小心脚下。”
裴妍觉得他身上气息阴森,很不想多停留,匆匆去追赶顺德了。
只是好巧不巧,新封的楚才人就住在张贵妃寝宫附近的含章殿里,因此她跟四皇子宁骁走得是一个方向。
且她再怎么紧赶慢赶,都不会比对方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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