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那人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中,就不能依照约定,将裴妍交给张家人。
最好的报复,是这一世自己与她重新拜堂成亲,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
宁宸澜,我不要你的命,但要你生生世世痛苦不堪。
天黑之前,马车抵达山顶一间寺庙前,封萧恒过来搀扶她下去的时候,裴妍生理性的抗拒他触碰。
封萧恒愣了一瞬,直接将她抱起,在小和尚的指引下来到一间早已收拾好的厢房内。
看样子,这里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落脚之地。
封萧恒动作轻柔的将裴妍放在床上,看着她易容后的脸,感叹道:“你若本来就生得这副样貌,也不至于招惹到那魔头。”
随后让人打了两盆水来,自己先洗掉脸上覆着的一层薄膜,以真面目对着裴妍,幽幽说道:“裴小姐可还记得在下。”
仅一句话,让裴妍浑身寒毛都竖起了。
这一声‘可还记得’,到底说的前世还是今生。
她不由双手抱怀,身子往后缩了缩,蹙眉道:“封公子何故要劫持小女。”
此时的封萧恒,与之前所见气质判若两人,目光中几分歇斯底里的平静,仿佛时刻要爆发似的。
这种情况下,裴妍决定先竭力稳住他心神。
拖着他一时半刻,说不定殿下就会来救她了。
封萧恒又去绞湿了帕子,坐在床边,一点点的给裴妍洗去脸上的易容。
此时他面上,竟透出种情意绵绵的缱绻姿态,一字一句道:“妍妍当真不记得了?”
裴妍摇了摇头,面色无辜道:“我知道,当初小女重病之际,得封公子百般照顾,本应信守承诺嫁与公子为妻,可惜最后事与愿违……若是因此得罪了封公子,小女在此向您赔不是。”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就连身边最亲近之人来了,恐怕都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封萧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抿嘴笑了,说道:“宸王勾结南方叛军,一个谋反的罪名是跑不掉,在下将小姐带来此处,实则是为了躲避是非。”
“谋反?”裴妍睁大眼睛,一只手掩住嘴,神情里满是不可置信。
封萧恒既然拿这种话来欺骗她,那便配合他演这出戏,希望他还能保持些君子风度,不做出逾矩之事。
“是啊,陛下早已经察觉,如今更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封萧恒捏着帕子的手,暗暗握紧,将她脸上最后一点痕迹擦拭干净。
这双眉眼,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温柔,只不过多了几分傲气,让他突然间感到自惭形秽起来。
“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宸王。”裴妍有些担忧的低下头,感觉到对方指尖不着痕迹触碰到自己脸颊,胸口泛起一阵阵恶心的感觉。
这个人,着实太大胆了些。
顿时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裴妍深吸了口气,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叫对方看出什么行迹。
有没有一种可能,封萧恒也记起了那些前尘往事。
“怕是要步太子殿下的后尘。”说话时,手指恋恋不舍在她面颊蹭了下。
裴妍目光一暗,心里更加焦虑起来。
跟这男人待在一起,简直一刻都难以忍受。
想夺门而逃的同时,又清楚明白,眼下根本逃脱不了。
殿下,殿下该不会真如他所说,亦身处危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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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上下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蚱,沿路追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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