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的确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百姓自然会对他感恩戴德。
贺枕书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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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贺枕书只是安静坐在原地吃饭,没有再说一句话。吃过了饭,他也没在前院多留,帮着裴兰芝洗了碗便回屋休息。
裴长临推门进屋时,屋子里是一片黑暗。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摸索到桌边点了油灯:“不是怕黑吗,怎么不点灯?”
贺枕书原本正躺在床上,听见动静便坐了起来,低声道:“在家里有什么可怕的呀。”
裴长临动作一顿,唇角抿开一个笑意。
他弯腰拎起脚边的木桶,另一只手端着油灯走进里屋。
贺枕书一看他还拎了东西,连忙起身迎上来:“放下放下,你怎么不喊我啊!”
那是裴兰芝刚烧好的一桶热水,给他们晚上梳洗用的。
这些事往日都是贺枕书来做,只不过他今晚回屋后就再没出去,裴长临便顺道将水拎进来。
“……这点事我是能做的。”裴长临刚迈进里屋,便被人夺去了手里的东西,无奈道,“你是把我当成瓷娃娃来养了吗?”
贺枕书将油灯放到桌上,热水倒进面盆里,道:“你哪有瓷娃娃结实?”
瓷娃娃可不像他这样,吹点凉风都可能再起烧。
裴长临无话可说,只得叹气:“还是得早点把身子养好,要不你老是嫌我。”
“谁敢嫌你啊。”贺枕书往面盆里兑了点冷水,温度适宜后,才将挂在架子上的布巾取下来浸湿拧干,递给他,“哄着你还差不多。”
裴长临隔着那还冒热气儿的布巾,轻轻握住了贺枕书的手。
他坐在床上,仰头看向贺枕书:“要不换我哄哄你?”
贺枕书愣了下,别开视线:“我又没怎么样,为什么要你哄?”
“因为你不开心。”裴长临顿了顿,道,“姐夫说话一直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没有坏心。如果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贺家先前住在安远县,是因为遭了牢狱之灾,才会家道中落。而抓贺枕书他爹入狱的,就是那安远县县令。
这件事裴家所有人都知道,也就周远那神经大条的,没反应过来。
“我哪有这么小气。”贺枕书把手抽出去,又转身去给裴长临拿洁齿的牙粉,“姐夫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不会和他置气的。”
“但……”
裴长临还想再说什么,但瞧见小夫郎隐于黑暗中的背影,又默默闭了嘴。
他感觉……对方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
贺家的事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贺枕书他爹多半是被人冤枉,在离开县城之前,贺枕书一直在努力替他爹伸冤。
这种事落在谁的头上,都是不堪回首的过往,对方不愿多提,他也不敢再问。
夜色渐深,贺枕书与裴长临早早躺上了床。
自从贺枕书帮裴长临暖过一次床,而那晚两人都破天荒睡得极好之后,贺枕书每天夜里都十分自觉地担起暖床的任务。
今晚难得是个晴天,临近中旬的月色格外明亮,透过窗户给屋内洒上一层银辉。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彼此的呼吸轻而浅,双手在被子里交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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