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
一大家子回到屋内,周大娘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身子不再古怪地朝一边歪斜,呼吸平顺,像是已经睡着了。
白蔹只让他们看了眼病人,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说话。
“是中风。”白蔹道,“先前那般表现,多半是因摔倒导致气血上冲,气滞血瘀,压迫了脑部所致。我为她施针疏通了气血,待气血慢慢回流,再佐以汤药,服个几天,应该就能下床了。”
白蔹把提前写好的方子交给周家两兄弟,听见两人连连感激,又笑道:“你们要谢,就谢他们两位吧。周大娘这病最忌拖延,要是再拖个两三天,别说是我,你们就是去府城,恐怕也难治。”
贺枕书最怕谁对着他谢来谢去,默默往裴长临身后一躲,推小病秧子出去与人客套。
客套完,又要被留下吃中饭。
白蔹惦记他的宝贝未婚妻,没心思留下吃饭。众人一合计,将白蔹送出村子,乘早晨来的马车回镇上。至于裴长临和贺枕书,村中也有车夫,待吃过了饭,寻个车夫慢慢送他们回下河村去就是。
白蔹满心欢喜地应了,也没提那双倍出诊费的事,只按照正常费用收了诊金和医药费,答应回了万仁堂就给他们配药,下午便托人送来。
收钱时还高高兴兴给他们抹了零头。
这人表面看着不正经,实际上,也是个乐善好施,济世救人的良医。
送走了白蔹,众人回到家中吃午饭。
周大娘病情稳定,裴长临和贺枕书都算是恩人。周家兄弟俩多烧了好几个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唯有那周三郎仍然不见踪影。
周大娘这一病,家里可以说是兵荒马乱。直到这时闲下来,周大才想起来,问周季跑到哪儿去了。
周远自然又将前一天发生的事,与兄嫂说了一遍。
“那小兔崽子!”周大气得拍了筷子。
青山镇竞争大,他家的生意近来的确不好做。要不是周远这两个月把裴记食铺的单子给他们,他家那肉铺还在不在,都已经说不准了。
所以,他心里本就是感激裴家的。
先前去骗周远回家,的确是他娘说想见一见周远,他才会帮着去撒那个谎。
他也没料到,他们最后会吵得那么厉害,还闹出这么多事。
不过,他原本以为是周远写信将事情告诉了裴家,他们今日才会带着大夫登门。
没曾想,前因后果竟是如此。
知晓真相后,周大对裴家更是感激,忙道:“不用阿远,改明儿我亲自带三郎去向裴娘子道歉。”
裴长临点头应了。
吃过了饭,周大找来村中一名车夫,送裴长临和贺枕书回下河村。
周远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村口,道:“帮我转告兰芝,等我娘能下地了我就回去……不了不了,还是我自己找人写信给她吧。”
贺枕书笑道:“这回,可别让周季帮你写了。”
“让他写也没事,再敢乱来,我打断他的腿!”周远冷哼一声。
车夫还在给牛车系绳索,三人站在路边等着,周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道:“长临,小书,这次真的多谢你们。”
“不只是我娘的事,还有我和兰芝的事。”
他叹了口气,苦笑:“幸好事情都解决了,要不,兰芝又该嫌我麻烦,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呢?”贺枕书道,“阿姐她只是说说,不会……”
“我知道。”周远笑了笑,“你阿姐嘴硬,很多事放在心里不愿意说,我都知道的。不过啊,她总是把裴家放在自己前面,什么事,都怕影响到家里。”
“……我可不能给她添乱。”
他们成亲好几年,周远怎么会不知道,裴兰芝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但对于裴兰芝来说,为了裴家,她连自己都不在乎,何况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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