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一声。”
双福低着头,轻轻应了声“是”。
解决了一桩事,裴长临也不打算在这书肆久留,便要带着贺枕书离开。
徐承志将二人送出书肆。
“回去好好照顾阿书。”少年临别前还抓住机会数落起裴长临,“别以为请个家仆就万事大吉了,阿书需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没见过哪家像你这样,把自家夫郎晾在家里,随随便便几个月不着家的。”
他顿了顿,半真半假的威胁:“你再这样,当心我将阿书抢回来。”
贺枕书眉头一皱:“我是物件吗,还能任你抢来抢去?”
徐承志忙道:“阿书,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枕书:“哼。”
裴长临安抚地拍了拍贺枕书的肩膀,顺着手臂滑落下来,牵起他的手:“徐公子可放心,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抬眼看向徐承志,笑得温和,眼底带着几分不着痕迹地得意:“阿书现在身怀有孕,我会时常回家,好好陪他。”
徐承志:“……”
他现在管这人收钱还来得及吗???
.
事情就这么定下。
当天晚些时候,徐承志打点好一切,将双福及对方的卖身契一道送来了二人家中。
有了值得信赖的朋友陪伴,贺枕书那没安全感的毛病总算减轻了些。
裴长临也终于能够放心回到造船厂。
余下的日子,裴长临按照最初答应贺枕书的那样,只要有空闲就会回家一趟。造船厂不能这么频繁请假,他便提前备好马车,下工后连夜赶回来,翌日天亮前再离开。
而在见不到的时间里,也总会写信送回家里。
裴长临不善言辞,也不擅长写信。旁人的家书大多是表露爱意,述说思念,而他却是流水账似的,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事无巨细讲给贺枕书听,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有时甚至一整页纸都在向他讲述工程进度,甚至详细记载了当日的搭建流程,以及其中遇到的困难和改进方法。
贺枕书都不知道他写的究竟是家书,还是工作日志。
不过,这些书信都被贺枕书小心的珍藏起来,在许多年之后,也的确成为了后人研究远航船建造方法的珍贵资料。
朝廷给了江陵营造司半年时间建造远航船,但或许是设计者前期准备得足够充分,也或许是裴长临惦记着自己独自在家养胎的小夫郎,硬生生将进度拉快了一倍。
转眼到了十月中,远航船大体建造完成,只等寻一个合适的时间下水试航。
这等大事就连船政大人都做不得主,得事先上报朝廷,经圣上应允后,再命专人算出黄道吉日。船政大人早在十多天前就把远航船即将建造完成,可以择日下水试航的事写了奏折送回京城,但朝廷那边至今还没有回应,众人只能继续等待。
既然是等待,那就没有一定要留在造船厂的道理了。
夜色渐深,一辆马车出了造船厂,急匆匆往府城的方向赶去。
“急什么,你家夫郎还能跑了不成?”钟钧没骨头似的倚在马车里,见裴长临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裴长临放下不知多少次掀开的车帘,低声道:“我只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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