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但也没有理会,只是转身走向玄关,像要出门。
柏建林从沙发上起身,看着躲在帽子后面偷看柏浔的人,“一起吃个晚饭吧。”
应小澄放下挡脸的帽子,摇摇头,“我是运动员,不能私自外出就餐。”
柏建林往外走,“你总给柏浔送饭,是你们食堂的?”
两人走出洋楼,树下的路灯都亮了,能看到先出去的柏浔已经坐进车后座。应小澄盯着什么也看不见的车窗,“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有什么意义吗?”柏建林站在汽车旁,还想再跟他聊两句,“你应该知道不管你送来多少次,柏浔都不会领你这个情,最后只会让不想浪费食物的保姆吃了。”
应小澄脸上未见伤心之色,“那也好,没浪费粮食。”
柏建林眼神流出很深的不理解。
应小澄经常看见这样的眼神,笑了笑说:“我知道他不会吃,但他一定知道,我今天又带了好吃的来找他,这样就够了。”
他解释了柏建林也没有理解,不过这世上最不理解应小澄的人此刻正坐在车里,对一切漠不关心。
柏建林与应小澄道别。
汽车驶出悬铃木,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往后退。到了第一个红绿灯,几个穿校服的高中生说笑着从车前走过。柏建林多看了几眼,想起初中时的柏浔。
那时柏浔也穿校服,但他从来不跟什么人说笑,每天上学放学都有司机接送。知道他家世的人会厚起脸皮想要接近他,可要不了几天就会放弃,因为柏浔极难相处。
这世上肯定有人活该没朋友,柏浔就是那种人。毕竟谁也不愿意总是用热脸贴冷屁股。
绿灯亮起,高中生们走远了,柏建林收回视线,“他从小就这样吗?”
柏浔眼神冷淡地落在车窗外,车里安静得好像没有人。
过了很久才有人说话。
“从小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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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水阳村最坚持不懈的人,应小澄从小就学不会放弃。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柏浔家的阿姨都能吃上他亲手做的热菜。
时间长了,应小澄还没能亲近18岁的柏浔,倒是跟他家的阿姨亲近得像朋友。
“小澄,这是我自己做的决明子枕头,你带回去,能睡个好觉。”
“小澄,天冷阿姨给你织条围巾,你喜欢什么颜色?”
“小澄……”
但应小澄也不是总有空,快比赛时他就不能离开训练基地。为了准备全国室内田径大奖赛,他在西山过了一个春节,之后又马上开启长达半个月的赛前集训,一直忙到比赛的前一天。
大奖赛应小澄不负众望,800米和1500米都跑出了训练时的最好成绩,意气风发地站上领奖台,教练们都很满意。
赛后回到西山,应小澄掰手指头算,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去悬铃木,也不知道柏浔过得好不好。
他心里一旦惦记上就很难放下。人刚回来就找时间外出,提着从外地买的特产按响1-12号的门铃。
阿姨还没有出来开门。应小澄等得有些心不在焉,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打破800米的全国记录,要真能做到可太好了,那时他一定可以去参加奥运会。
应小澄慢吞吞地想完好多东西,可房子里还是没有人出来给他开门,阿姨好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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